“姐姐,你一直一個人在這嗎?”徐路梔放開嗓門問。
徐路薇覺得好笑:“我還能跟誰在一起。”
徐路梔俏皮地笑:“說不定是來會會你的小情人呢?”
徐路薇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苦笑道:“我哪有什麽小情人。”
“說不定就有嘛,喜歡過的人也行啊。”徐路梔振振有詞。
徐路薇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認真道:“沒有。”
或許以前是有的,但現在沒有了。
就當那些日子的荒唐沒有發生過,她並不是不能承受這樣的孤寂,相反,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
夜裡的孤枕難眠,也並不算十分的淒涼。
“這樣啊,姐姐我給你介紹幾個好不好?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我認識好多呢!”徐路梔越發來了勁。
“別胡鬧。”徐路薇輕聲說,有些哭笑不得。
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為妹妹過分大的嗓門。
但被抱得太緊,一整個勒住,她也無暇去分心思考其他情況。
徐路梔勝利般地衝易良眨了眨眼,眼看著少女攥緊拳頭,鳳眼中盛滿怒意,卻又不敢上前一步,最後轉化為滿眶的盈盈淚水。
直到易良快步跑開,伴隨著一陣銀鈴聲,徐路梔才得逞地放開了徐路薇,心滿意足起來,心裡一點也沒覺得愧疚。
是對方先不仁不義的,她報復回去,理所當然。
再說,徐路薇是她的親姐姐,她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只是想到林傾月,她的心裡陡然一揪,如果說易良是徐路薇的小情人,那她和林傾月又是什麽關系?
總不能也是姐妹,可如果只是普通的關系,又有什麽資格如此親密?
徐路梔一時間如鯁在喉,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心卻早就飛向了林傾月的方向。
……
易良是哭著跑回到林傾月面前的。
先開始林傾月還看不出她哭,隻覺得少女可能在徐路梔那裡吃了癟,結果一抬眼,易良放下了手,眼眶都紅了。
一張美豔的臉上滿是淚痕,哭得淚水漣漣的,被狠狠欺負了似的。
全然不似平常的王霸之氣,反而像個落湯雞。
“月月……”易良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委屈地開口試圖告狀。
林傾月懶洋洋地抬眼:“被欺負了?”
“嗯!”易良跟得了個救命稻草一樣,劈裡啪啦地控訴,“那個徐路梔她太壞了,居然當著我的命跟她姐姐親熱,還衝我使眼色……”
林傾月彎唇,打斷她:“人家跟她親姐姐在一起,跟你有什麽關系?”
易良怔了怔,不可置信地說道:“月月,連你也背叛我!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她垂了眼,聲音慢慢低下來,小聲啜泣著。
林傾月覺得好笑,招手讓她過來,不緊不慢道:“這麽喜歡,怎麽當初還把她拉黑了?”
易良貼著林傾月,神色有些尷尬:“那、那不是因為……因為……”
最終還是沒能說下去。
當時年紀小不成熟,沒看出來徐路薇輕松神色背後的情意,隻覺得自己在做一個無謂的夢,有一天喝醉了,乾脆就決絕地發了一長串話,瀟灑離去。
假的。
她第二天就後悔了,只是那個總是優雅溫柔、不動聲色的女人,再也沒有對她展露過微笑。
就連她的助攻林傾月也莫名其妙失了蹤,直到前段時間好不容易聯系上,聽說她們都在臨城,又聽說要來這座海島。
於是揮金如土,花了攢下的一大半錢,立刻飛來了海島。
結果一見面,就被意中人的親妹妹戲耍了。
易良惡狠狠地咬著牙,哼了一聲:“她就是故意的!我跟她無冤無仇,憑什麽這麽對我!”
三句話,讓她跳下海邊,當場破防。
剛一看不覺得,隻覺得這小姑娘長得清新漂亮,超凡脫俗,對她的話也就信了幾分,沒想到……
“她,她那麽好,而她的妹妹竟然是這種樣子。”易良氣哼哼地下了論斷,心裡覺得真是白瞎了。
有這樣的妹妹,簡直是侮辱徐路薇的名頭!
她渾然不知自己哪裡惹了徐路梔生氣,隻覺得對方故意戲弄她,隻想讓她遠離徐路薇。
就算是親姐妹,也不能這麽干涉他人的情感生活,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內心全是陰謀詭計。
真是低估她了。
易良臉上藏不住心事,心裡這麽想著,柳眉倒豎,鳳眼圓睜,越發的具有侵略性,狼尾都快豎起來了。
林傾月失笑,想提點她為什麽會著了徐路梔的道,卻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她總不能跟易良說,那是因為她家小朋友,佔有欲比較強。
一個不高興,就會使點小心機。
話不能出口,但聽了易良辱罵徐路梔的話,她還是蹙了眉,輕聲喝止:“別說了。”
“哦。”易良悶悶地閉嘴,急得跺腳,“月月,你都不幫我出頭了!”
林傾月安然地閉目養神,聽著易良在她耳邊著急忙慌地說話,夏日炎炎間,覺得有點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