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約到她,純粹看她心情罷了。
徐路梔乖巧點頭,心中猜出了兩三分,心慢慢沉了下來。
她拿指甲掐自己的掌心,大腦飛速運轉著,很快就有了主意,鎮定自若地笑了笑:“好,那你先去吧。”
徐路薇應聲要走,又被徐路梔叫住。
少女的眼神清澈無瑕,認認真真地囑咐:“別忘了,讓她記得欠我的生日禮物哦!”
只要她們之間的約定還沒有完成,林傾月就不能走。
她要是走了,那就是她不守承諾,徐路梔就更有了賴著她的理由。
只要……只要林傾月能留一個暑假,剩下的,她就能慢慢籌劃了。
徐路薇安靜地看了妹妹半晌,哪怕是親姐妹,又多了七年的閱歷,但有時候,她還是看不懂徐路梔的所作所為。
這小孩,實在太聰明,聰明到讓人害怕。
她最後只是點了點頭,說:“好。”
或許應該旁敲側擊,委婉地提醒一下林傾月。不管怎麽樣,梔梔才十七歲。
她可以任性不懂事,可以為美色所惑放縱自己,可是林傾月不行。
從來沒人能降服得了林傾月,更何況比她小七歲的徐路梔。
……
徐路梔走回房間的時候,鬼使神差般,特意經過了林傾月之前坐的桌子。
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都已經被收拾過,只剩下幾個空蕩蕩的瓶子矗立著,等著被拿去回收。
徐路梔一眼看見林傾月喝過的那瓶紅酒。
一整天過去,只剩下淺淺的一個瓶底,在大廳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玫瑰色的醉人光芒。
很是好看。
徐路梔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沒人注意到自己,隨後鬼使神差的,輕輕打開了酒瓶的瓶蓋。
一股上好紅酒的醇香撲鼻而來,淺淺淡淡的,勾著她的嗅覺細胞,讓她迫不及待想嘗一嘗。
徐路梔握著瓶身,感受著掌心微涼的玻璃觸感,眼前清清楚楚地浮現出林傾月喝得半醉的模樣,目光迷離,笑意勾人,每一根發絲都是張揚肆意的。
是不是只要喝了酒,就會這麽性感撩人?
徐路梔不自覺地舔了舔唇,心裡隱隱冒出一種衝動來。
她從來沒有喝過酒,哪怕應迎迎和付時瑄拉著她“嘗試”,她也堅決拒絕,聞到酒味兒就犯暈。
但此時此刻,或許是因為太累太困了的緣故,徐路梔的大腦失去了運轉能力,能想起來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林傾月。
想著想著,她下了決心一般,小小的櫻桃唇湊近瓶口,整個貼了上去,一仰脖,把瓶底最後一小口紅酒吞入腹中。
舌尖傳來一種奇異的觸感,跟喝飲料一樣微涼的,醇厚的香氣醉人,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迅速佔領了五髒六腑。
徐路梔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出了一會兒神,隻覺得胃裡火辣辣的,仿佛有一小團火苗在灼燒。
頭也有點暈,好奇怪的感覺,仿佛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甚至隱隱有些想吐。
她渾身都說不出的難受,唇邊卻溢出了一絲微笑,似乎用這種方式,就離林傾月更近了一步。
喝她喝過的酒什麽的,聽起來似乎有一點點變態,但好像……還挺上癮。
徐路梔沒有帶走那個空酒瓶,昏頭昏腦地用最後一點力氣上了樓,換了衣服,癱倒在柔軟的公主床上。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想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的酒量實在是一塌糊塗,一口就暈。
不像林傾月喝一瓶還能若無其事。
可是,喝了姐姐喝過的酒,哪怕頭暈暈的,心裡好像也還是甜甜的。
徐路梔暈暈乎乎地想,她可能得多練練,提高提高酒量了。
不然的話,以後怎麽陪姐姐對飲啊。
……
盛大的生日宴結束,徐路梔的暑假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以至於她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的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夢。
習慣性賴床了好一會兒,直到看見床頭櫃端端正正擺著的一支口紅,她才意識到林傾月是真真切切闖入她生活中的。
並且還有可能悄無聲息離開。
徐路梔心頭一緊,跳起來飛快地洗漱,穿好衣服往樓下跑。
林姨一眼看見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小姐,忍不住喚:“梔梔,慢點,急什麽!”
徐路梔猛地刹住腳步,在林姨面前停下,笑得可人:“這不是起晚了,怕耽誤吃早飯嘛!”
說到這裡,她摸了摸扁扁的小腹,果然是有些餓了。
昨天一整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晚上林姨倒是特意給她煮了粥,她也沒吃幾口倒頭就睡了。
現在天光大亮,徐路梔早就餓了。
“傻丫頭,林姨什麽時候不給你留早飯了?”林姨和藹地笑,點了點徐路梔的鼻尖,“我們梔梔是餓了,乖,林姨給你煮了香噴噴的菌茸雞絲面,馬上盛出來啊!”
“好。”徐路梔乖巧地點頭,眼珠子滴溜溜轉動了一圈,故作不經意地問,“爸媽和姐姐呢?”
“他們都早就起來吃過早飯了,先生和夫人都出去工作了,薇薇在房間裡呢。”林姨答道,催她去餐桌前坐好,自己好去盛面條。
徐路梔規規矩矩地坐在餐桌前,家裡一夜之間又恢復了原樣,整潔乾淨,卻又顯得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