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月將頭髮束起來,扎了個低低的馬尾,又翻出圍裙系在身上,回身一笑:“先說好,我手藝很糟糕。”
不然的話,也不會天天吃老板娘做的員工餐了。
徐路梔怔怔地點了點頭,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林傾月身上。
說來也神奇,林傾月身上穿著短衣熱褲,怎麽看都不像是家常的模樣,但圍上了可愛的小熊圖案圍裙,挽起長發,似乎就多了幾分溫婉,一副洗手作羹湯的氣質。
她忍不住蹭著跟過去,一跟就跟到了廚房裡面。
林傾月丟給她一根胡蘿卜讓她洗,水龍頭開得嘩嘩的,徐路梔有一下沒一下地洗著,思緒飄飛,時不時偷眼看林傾月一眼。
女人就站在她旁邊,挨得很近,手裡是一把青菜,放在水龍頭下淋著,纖長的十指在碧透的菜葉中若隱若現,手背上沾的水珠晶瑩圓潤。
白淨細膩的雙手,甚至能隱隱看見皮膚下的血管,讓人覺得拿來洗菜簡直是暴殄天物。
徐路梔抬眼去看林傾月的側顏,桃花眼垂著,長睫輕輕顫動,臉上是淡淡的神情,紅唇嫣然,勾勒出的臉部輪廓好看得不像話。
再看棉質圍裙的包裹下,隔著薄薄一層布料,是凹凸有致的曲線,大到讓人無法忽視,圍裙之下一雙長腿筆直,雪白雪白的。
徐路梔的大腦突然不受控制地想到前幾天剛剛看過的一個新名詞:誘惑圍裙。
乍一看,林傾月的雙臂和雙腿都裸露在外面,只有中間部分圍上了圍裙,而如果圍裙下空空蕩蕩的……一背過身來,那就……
徐路梔紅了臉,信手摘了顆葡萄丟進嘴裡,忘了那串葡萄還沒洗過。
清甜的葡萄汁液在口中迸濺開來,伴著葡萄皮的微澀,她完成了後半段的比喻。
那樣的話,姐姐就像是葡萄枝上的一顆葡萄,任由她隨意采擷了。
偷偷又看了幾眼林傾月的脊背,雪白玲瓏,脊柱上深深一條溝,讓她想順著從上到下舔一遍。
徐路梔越發覺得自己像條狗了,動不動就想伸出舌頭來表達自己的喜歡,可是沒辦法,姐姐太誘人了。
這種誘人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而在今天,此時此刻,更加的不同一點。
平時的林傾月是風情萬種的狐狸,讓她想趴伏在姐姐的腳底,親吻她雪白的腳背;而此刻耐下性子烹調的林傾月,則多了幾分柔婉溫和,像是被調·教了幾年的人·妻,美貌而又想欺負。
硬生生讓人生出一種侵略性來,想看她嬌嬌地在自己身下哭,百般尋求解救方法,卻又只能被禁錮在自己懷裡,怎麽也掙不脫牢籠。
徐路梔舔了舔唇,覺得自己越發變態了。
“梔梔,洗好了沒有?”林傾月催她。
一根胡蘿卜,被她上上下下洗了半天,再過會兒就能把皮都給扒下來了。
“好了好了。”徐路梔心神一亂,生怕自己的企圖被發現了,垂著眼任憑林傾月輕輕拿走了她手中的胡蘿卜。
手指避無可避相接的一瞬間,她的心跳格外有力。
林傾月瞥了一眼怔怔發呆的少女,以為她沒進過廚房,洗個胡蘿卜都能緊張得把臉紅了。
她趕徐路梔出去:“要放熱油了,當心濺到你。”
徐路梔乖乖應聲,帶著一大盆洗好的葡萄到沙發上坐著,琉璃盆賞心悅目,她忍不住吃一顆,又吃一顆。
廚房門被關緊,飯菜的香氣不斷飄出來,伴隨著滋滋的油鍋聲,徐路梔眯了眼睛,突然覺得很安心。
好像這時候的姐姐,更有人間煙火氣呢,比起酒店裡的那些相處,更加的平易近人。
盡管少了些許神秘,但也意味著有血有肉,觸手可及。
徐路梔如是想著,舌尖充盈著葡萄的甜蜜,她吃得飽飽的,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要是能每天都過來蹭飯就好了。
……
林傾月端著盆炒飯出來的時候,沙發上卻不見了徐路梔。
一室一廳寬敞通透,她在各處望了望,也沒有見著小朋友的身影。
她怔了怔,出聲喚:“梔梔!”
滿室寂靜,只有那一小盆梔子花輕輕搖晃著,似乎是在應答她的話。
林傾月放下熱氣騰騰的飯,快步走到飄窗前,俯身察看。
雖然知道荒唐可笑,但她還是在刹那間滑過一個念頭:梔子花一般的少女,不會真的是花精靈吧?
千方百計跟了回來,這會兒回到花瓣裡面睡覺了?
林傾月失了神,桃花眼低垂,裡面蒙著層氤霧氣,說不出是什麽心情。
怔愣間,她的指尖忽然觸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是一隻瑩白柔軟的小手,輕輕抓著她。
如果不是林傾月心理素質過硬,可能會以為是撞鬼了。
但她只是下意識反握住對方的手,下一秒,眼睜睜看著徐路梔搖身一變,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洋洋得意地在那笑:“姐姐,我冒出來啦!”
林傾月深吸一口氣,有些想發脾氣,卻又在少女明媚天真的笑顏前硬生生止住了。
她沒說話,只是望著徐路梔,不知道這小朋友又有什麽花招。
徐路梔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著,笑嘻嘻地問:“姐姐,我好不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