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喂完了,林傾月纖長的指節卻還抵在她唇瓣上,不肯放過她一般。
徐路梔不解地望過去,雙唇微動,幾乎想要順著啃一啃她的手指。
再惡狠狠地留下幾個牙印,來控訴姐姐剛剛的惡行。
視線相接,林傾月抬眼,桃花眼中水光瀲灩,她摁在徐路梔唇邊的手指微微用了幾分力氣,感受著水晶果凍一樣的柔軟彈嫩,笑意不知不覺彌漫開來。
她支著頭,聲音幽遠,告誡一般:“小朋友,下次……不許這樣了。”
徐路梔想問這樣是哪樣,卻又被堵著嘴開不了口,只能嗚嗚了兩聲,可憐巴巴的模樣像隻被套了伊麗莎白圈的小狗狗。
望著眼前徐路梔的嬌俏模樣,林傾月有些微的失神,指尖抵著她的雙唇,手感很好,卻還是嫌不夠。
要是可以更直接地體會一下這樣的彈嫩濕潤就好了。
這個念頭被她迅速地丟在一邊,林傾月正了神色,緩緩地說:“以後不許亂發脾氣。”
徐路梔撇嘴,想說自己沒有亂發脾氣,都是事出有因的。
下一秒,林傾月補充:“……更不許這樣子賭氣。”
徐路梔終於騰出嘴巴來,問:“到底哪樣子?”
甜甜的葡萄落肚,口腔裡一陣清甜汁水,就連說話聲都不自覺軟了下來,跟撒嬌一樣。
林傾月又那拿起一個葡萄塞過去,跟故意要堵她的嘴似的,慢條斯理地強調:“不許折磨自己。”
說著,她索性把那盆炒飯挪到了一邊,徐路梔伸長胳膊都碰不到。
徐路梔嚼著葡萄,發不出脾氣來,只能輕輕哼了一聲:“不然能怎麽樣嘛……”
不折磨自己,難不成還能折磨林傾月?
遂她心願一般,林傾月指尖輕點,沾上了徐路梔的唇,只不過這一次,是橫過來的。
徐路梔:“?”
林傾月笑容坦蕩:“不高興的話,咬我一口也行。”
徐路梔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就是林傾月提出來的方案。
讓自己不許亂發脾氣,然後允許自己咬她一口?
簡直荒唐,卻又非常的符合林傾月那散漫隨性的性格。
徐路梔坐著不動,盯著眼前距離極近的一隻手看了又看,漂亮纖長的一隻手,用來彈古箏正合適不過,就在一小段時間前,還被她輕輕地吻過。
卻在此時此刻,要真的被她如心中所想那般,添上幾個小小的牙印嗎?
徐路梔的心一下子癢了起來,那點小小的委屈就像落入巧克力熔漿中的一小點苦,倏忽不見。
但她還是矜持地推拒:“這樣不好吧,姐姐?”
橘裡橘氣的,多不合適啊。
林傾月“哦”了一聲,宛然而笑:“既然梔梔不要,那我拿走了。”
“誰、誰說不要了!”徐路梔身體反應更快,一把捉住林傾月的手腕,一點點貼過去。
林傾月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眼角天然流露的媚色混著幾分好奇,乖到不可思議。
很少看見那麽配合的林傾月,徐路梔的心跳得越發凶猛了,她大著膽子,把一隻手牽到自己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後又怎麽也舍不得啃上一小口。
糾結半晌,她輕輕地貼過去,吻了吻潔白細膩的手背,感受著唇瓣上微涼的觸感。
和剛剛吃的葡萄好像。
“那、我真的咬你了哦!”徐路梔強調了一遍,語氣已經軟到不可思議,小白兔一樣。
“咬唄。”林傾月坐在那,懶懶散散地笑,似乎面對的少女人畜無害一般。
看林傾月那副並不在意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篤定自己不會咬疼她。
徐路梔被激起了莫名的勝負欲,不知怎的,她就是很想證明一下,自己也不是完全被姐姐牽著鼻子走的。
大棒加胡蘿卜什麽的,對她完全無效!
她也要給姐姐一點懲罰才對。
下定了決心,徐路梔衝著林傾月天真無邪地笑了笑,趁對方放松警惕的時候,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惡狠狠地下了口。
林傾月猝不及防,沒料到小朋友是真敢下口,禁不住輕輕嘶了一聲,本能地想抽回手,但又猶豫了一下,待著沒動。
眉頭輕輕皺起,桃花眼耷拉下來,無奈地看著徐路梔,嘟囔著:“你還真咬……”
徐路梔覺得神奇:“不是你讓我咬的嗎,姐姐?”
“可是我被咬疼了。”林傾月慣常地開始耍賴,理直氣壯地把手從她嘴裡解救出來,擺在徐路梔眼前控訴,“紅了。”
“是嗎?”徐路梔覺得好笑,掰著這隻手研究,她下口確實狠了點,手背上虎口處給咬出了兩個深深的虎牙印子,周圍一圈泛著紅。
本就柔若無骨的一隻手,現在看起來更加可憐了,似乎再用點力氣就能滲出殷紅的血珠。
卻又更加激起人的劣根性和破壞欲,想再添點傷痕,想看林傾月被欺負哭。
“疼。”林傾月噘著嘴,聲音嬌弱,好像真的受了很重的傷一般。
“誰叫你給我咬。”徐路梔忍不住想笑,心裡莫名的愉悅。
總算揚眉吐氣,把林傾月也欺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