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餓不餓?”
徐路梔盯著酸奶看,是上次她們一起喝過的,白桃味,她最喜歡的牌子。
徐路梔點了點頭,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炒飯實在太難吃,雖然說吃了,但跟沒吃也差不多,她確實是餓了。
“喝吧。”林傾月動手給她掀開酸奶蓋,把杓子遞過去,自己瞅了瞅酸奶蓋上黏著的白色,沒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
一張酸奶蓋霎時乾淨得很。
徐路梔忍不住鼓掌:“姐姐好厲害!”
林傾月謙虛地擺擺手:“沒什麽,嘴上功夫而已。”
徐路梔乖巧地點點頭,內心卻是心猿意馬起來,被這樣的舌頭靈活地舔舐,想必會很舒服吧。
她咂咂嘴,逼著自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低頭開始喝酸奶。
不過徐路梔成心要給林傾月表演一下,喝了兩杓,就忍不住叫:“姐姐,看我!”
“怎麽了?”林傾月垂眼望過來,餐桌前乖乖坐著的少女正興奮又害羞地揮舞著杓子,好像有什麽大事一樣。
徐路梔神神秘秘地擠眼:“我也學會了哦!”
“學會什麽?”林傾月饒有興趣地問,心裡隱隱有了猜想。
“呐,姐姐看好哦!”徐路梔仰臉衝她笑,眼睛彎起來,分外可愛的模樣。
然後她下手舀了滿滿一大杓酸奶,嘴唇輕輕湊過去,極快地伸出舌尖一吸一舔。
刹那間,一整杓酸奶都被她卷入口中,杓子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殘留。
徐路梔高高地舉起杓子,贏了比賽一般歡呼:“耶!”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林傾月:“姐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林傾月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但少女雙眼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揚求誇獎的神情,讓她無論如何也只能誇誇。
“嗯,很厲害。”林傾月點了點下巴,“特意練的?”
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徐路梔用力點了點頭,炫耀一般:“學了好久哦!”
似乎是剛剛壓抑了太久,這會兒她劈裡啪啦地往外吐:“我姐姐還說我一定學不會的,可是我試了很多很多次,還研究了力學方面的問題,終於練會了!”
燈光下,少女雙眸明亮,語氣認真而興奮,仿佛不是學會了喝酸奶的新方法,而是做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她的聲音倏爾低下來,喃喃地笑,話音裡帶著癡迷:“姐姐……梔梔有在努力靠近你哦。”
哪怕是這麽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忍不住想和林傾月一樣。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總有一天,能真真正正地貼在林傾月身上,親密無間。
徐路梔說完,雙唇微張,嘴角殘留著一點乳白,她長睫微動,一臉渴求地看著林傾月。
仿佛是在等她的賜予。
林傾月對上她的視線,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又停留了一陣。
徐路梔高興地在林傾月手心中蹭了蹭,被摸腦袋的小狗狗一樣,不摻雜念的歡喜。
她貼著林傾月的掌心,依偎著她的手臂,不住地輕輕喊:“姐姐……”
“嗯。”林傾月低低地應著。
徐路梔嫌不夠,軟軟地撒著嬌:“姐姐誇我嘛~”
“梔梔很厲害。”林傾月真心地說,心裡從未有過的溫柔。
像是一灘被太陽曬化了的蜜糖,又甜又暖,直到齁住了。
哪怕知道這個小動作並沒有太大意義,卻有人願意為了你去一遍遍練習、揣摩,僅僅為了再靠近你一點。
這樣的赤誠坦率,毫無心機,如同梔子花的清香,張揚坦蕩,毫不掩藏。
哪怕沒有回應,也要笑著往前,一步步面對。
林傾月情不自禁俯身抱住徐路梔,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絲上,氣息輕輕落在她耳邊,話到臨頭,卻是無聲的唇語:“那就快點長大吧,徐梔梔。”
如果你已經長大了該多好。
我也不用忍得那麽辛苦。
……
徐路梔和林傾月分著喝完了一整杯酸奶,徐路梔又磨蹭了一陣子,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來:“姐姐,那我走了哦。”
她站在門口,回頭望,身影高挑纖薄:“姐姐,以後還能來找你玩嗎?”
林傾月不緊不慢地換上鞋:“付費就行。”
“啊?”
“我們老板可是很小氣的。”林傾月慢悠悠地笑,“想來聽我彈古箏,都得買票哦。”
“那我不能直接在這裡等你下班嗎?”徐路梔天真無邪地問。
“那我回家有熱飯熱菜吃嗎?”林傾月反問。
徐路梔:“……好像沒有。”
林傾月彎唇:“那不就結了。”
徐路梔扁了扁嘴,開始生自己的氣,為什麽平時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做個飯都不會。
她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大著膽子邀請:“那姐姐,你要不要來我家吃飯呀?”
“我家菜很多的,每天都吃不完。”徐路梔眨眨眼,懇切地說,“而且最近爸媽出差去了,都不在家,只有我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