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梔深深地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一下,奈何吸入的都是香甜的奶香氣息,和熱乎乎的玫瑰花香,熏得更加昏頭昏腦,更別提冷靜了。
她一狠心,憋到水下去,撲面而來的不僅是熱意,更是無盡的柔軟,甚至撞上去了還在回彈,像是撞進了一團雪。
鴿子驚飛,徐路梔受驚,驟然起身,雙腳觸到池底,整個人從水中直立起來,水花四濺。
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遮住了一半的面頰,徐路梔伸手一摸,雙頰滾燙。
而眼前的林傾月正含笑看著她,似有似無的笑意,似乎渾然沒有意識到剛剛她的冒犯。
徐路梔的臉一陣陣發燙,雙唇卻還是急急地回味著銷魂的柔軟觸感。
所謂洗面奶,不過如此。
原來滋味竟是這樣的好。
她嘴角沾了一些奶液,無意識地咂摸咂摸嘴唇,卻聽見林傾月輕飄飄地拋出一句:“就這麽好吃?”
徐路梔心臟驟停,下一瞬怦怦跳得異常有力。
這樣的話很難讓人不以為是一種暗示。
但從林傾月口中說出來,卻是稀松平常,或許她只是生性散漫,或許她只是喜歡逗著人玩。
不管怎麽說,徐路梔還是裝傻:“姐姐你說什麽?”
林傾月似笑非笑,手臂勾在池沿上:“牛奶好喝嗎?”
徐路梔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摻水了,還是別喝的好。”
“我看你剛剛低頭進去,還以為很好喝呢。”林傾月彎唇,有意無意地用手指撥弄著長發,蓄意的撩撥。
徐路梔搖了搖頭,認真道:“我……我就是……”
沒等她說出個所以然來,林傾月就懶懶打斷她的話:“我閉目養神一會兒。”
“好。”徐路梔怔怔答應,眼睜睜看著林傾月果然閉上雙眼,長睫安詳地覆蓋住下眼瞼,雙臂松松散散地抱著,雙腿若沉若浮。
滿頭青絲沿著池壁飄散開來,讓人聯想到於貝殼中棲息的鮫人,也是這般的安睡。
徐路梔躡手躡腳地湊近了些,低頭盯著林傾月紅豔誘人的雙唇,心癢難耐,竭力屏住呼吸後,小心翼翼地貼過去,又貼過去。
只剩那麽一點點的距離,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唇瓣上的溫熱。
可是看著林傾月蝶翼般的長睫,她又生出了幾分退卻之意,戀戀不舍地抬起頭來。
可望而不可即,所謂如此。
林傾月太好調戲了,甚至還會反過來調戲你,但徐路梔知道,她嘴裡說的沒一句是真話。
哪怕她樂意擁抱,樂意牽手,距離打開她的門扉,卻還是很遠很遠。
甚至於她對林傾月的過去一無所知。
這樣一算,她的進度甚至連易良都不如,起碼她們都已經……
徐路梔放低了呼吸,沉在水裡望著眼前的美人,閉目安睡的林傾月美得不可方物,渾然天成的媚色,唇角總是帶著一抹笑意,桃花眼彎成漂亮的弧度,雙唇微微噘起,似乎是等著人湊吻過去。
雙臂隨性慵懶地半露在水面上,背部的扣子有些滑開了,她卻絲毫沒有察覺一般,任憑一對雪白在玫瑰花瓣中起起落落,直到幾乎再也遮不住什麽。
霧氣四溢,熱意也肆意,徐路梔戀戀不舍地多看了幾眼,猛地又一次扎到水底,借著撲面洶湧而來的水流,刻意讓自己冷靜冷靜。
長發被浮力托舉,而口鼻卻是窒息的感覺,她一口氣遊了三圈,渾身的精力卻還是無處發泄,熱得血管幾乎要爆開來。
而林傾月猶然安閑地閉目養神,絲毫不知道她的隨性能讓少女憋到幾乎背過氣去。
終於受不了,徐路梔深吸一口氣,索性爬到岸上,轉身進了旁邊的淋浴隔間。
衣物被粗暴扯下來擱在籃子裡,冷水劈頭蓋臉澆下,徐路梔打了一個寒顫,有些難耐地仰起頭,雙目緊閉。
過了半個鍾頭,徐路梔軟著雙腿,衣著整齊地走了回去,林傾月恰好睜開眼睛,問她:“怎麽不泡了?”
徐路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心跳得有點快,想在岸上休息會兒。”
林傾月點點頭,善解人意地說:“水壓確實有點大,我也該上去了。”
她嬌嬌地伸出一隻手,衝著徐路梔笑:“拉我一把唄,小朋友。”
徐路梔抬手握住林傾月的手,或許是因為牛奶浴真的有效的緣故,徐路梔隻覺得姐姐的手柔若無骨,似乎下一秒就會滑脫出去。
她用了幾分力氣,將林傾月的手牢牢捉住,隨後小心翼翼地拉了林傾月一把,當然是象征性的。
林傾月剛走上岸,徐路梔已經體貼地披了一條大浴巾在她肩頭,嚴嚴實實地裹好,小手有意無意地在她背後卡扣的位置多停留了一會兒。
最終她輕輕地說:“姐姐去洗個澡吧,我幫你拿衣服。”
林傾月赤足往淋浴間的方向走去,徐路梔眸色一暗,走向衣物寄存櫃,打開櫃門,林傾月的衣服端端正正放在裡面。
還是她親手幫忙疊好的。
水聲嘩嘩響起,徐路梔將幾件衣服抱在懷裡,靜靜等著林傾月出來。
過了幾分鍾,水聲漸收,伴隨著冉冉霧氣,林傾月裹著浴巾往外走。
徐路梔驚喜地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