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梔深深吸氣,怕控制不住自己流鼻血。
她猛然懂得了林傾月披著紗衣的原因,如果只看裡面,怕是整個海島上的人都挪不動步子了。
可惡,雖然海灘上開放的人不少,穿得比林傾月更少的也有,可單單林傾月這麽一穿,往她面前這麽一站,嫣然一笑,徐路梔就可恥地起了某些生理反應。
再過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就該去下海遊個泳了,好遮掩一下為什麽莫名其妙身上濕漉漉的。
戀戀不舍地又看了幾眼,徐路梔違背本性請求:“姐姐,你還是披上外衣吧。”
雖然很想再看,可是再多看的話,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傾月宛然一笑,順從地披上了紗衣,可是並沒有讓她的吸引力更弱一些。
恰恰相反,半遮半掩之下最是誘人,讓人想忍不住撩開一探究竟。
或者自己鑽進她的紗衣裡去吮吸一番也好。
她又猛然想到,這樣的裝扮不是自己第一眼看到,而是被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少女先看見,尤其是對方還親昵地抱住林傾月,還叫她什麽“月月”。
心裡的醋一下子就翻攪上來,滿滿都是吃味,為自己來晚了一步,更為林傾月不守婦德。
她輕哼了一聲,退開兩步距離,也是讓自己不要流鼻血之意,隨後冷下聲調來質問:“姐姐還記得我呀?”
話一出口,又輕又軟,帶著濃濃的委屈和不甘,就差撲進姐姐懷裡嚶嚶嚶了。
徐路梔對自己很氣惱,真是的,每次想凶一凶,卻怎麽也凶不起來,綿綿軟軟的,一點攻擊力也沒有。
殊不知林傾月最吃她這套,看見小姑娘鼻子一皺,嘴巴一撅,就知道她委屈了,心裡大為歉疚,順著哄她:“當然記得梔梔呀。”
是嘛,都是假的。
哄小孩的。
徐路梔在心裡想著,不知不覺脫口而出:“哦。”
後半句話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想發火,又舍不得,想咽回肚子裡,又氣不過。
最終演變成兩個人默然不語地沿著海灘走著,正值漲潮時分,海水一浪浪地湧過來,涼絲絲的,覆沒腳背,輕柔地吻著腳趾。
徐路梔覺得好玩,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沙子,感受著粗糲的沙粒與柔嫩的皮膚相接的觸感,又疼又爽,時不時還能踢到小貝殼。
林傾月漫然走著,紗衣在海風中飄蕩,如同凌波仙子,隨時都會乘風而去,只是少了一點清冷,多了幾分媚態。
海岸線幾乎要走完,徐路梔都還沒等到林傾月說一句正經話,一路聊的都是場面話,絲毫與剛剛那個神秘少女無關。
她終於停下來,眼前正好是一塊大石頭,徐路梔賭氣一般坐了上去,躺下來,一下子佔據了整塊。
大礁石被陽光曬得溫熱,躺在上面海浪一波波打過來,卻又無法淹沒,舒舒服服的,徐路梔躺著壓根不想起身。
林傾月立在旁邊,垂眼看著在礁石上打滾的少女,那麽大人了,跟小貓似的,一翻身就露出雪白的一段腰身,軟軟的小肚皮,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她知道徐路梔在氣什麽,一路上都沒衝她撒嬌,只是生著悶氣往前走路。
只不過,好像看小朋友生氣,也別有一番風味呢。
跟易良那樣明顯的生氣截然不同,徐路梔就算不高興了,也只是扁著嘴巴,鼓著腮幫子,自以為很凶,其實只是像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小奶貓,讓人想更加激怒她,捏捏她的肉墊爪爪。
不過林傾月知道,這隻小奶貓可不好惹,壞心眼多著呢。
一個照面,就能把向來不可一世的易良欺負哭。
也就只有在她面前,收斂起爪牙,溫順乖巧,人畜無害的模樣。
林傾月粲然一笑,渾然不知在不久後的將來,會被小奶貓毫不猶豫地推上床吃得乾乾淨淨。
骨頭都不吐的那種。
徐路梔抬手覆在額間,遮住太過耀眼的太陽,偷眼看林傾月,卻見對方還在沒心沒肺地笑。
她可不知道林傾月是因為覺得她可愛才笑,隻覺得心裡酸酸澀澀的,生氣,又舍不得發脾氣,天人交戰了好幾回,終於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小朋友,實在是快把自己憋壞了。
“姐姐!”徐路梔特意用了感歎號,來表達自己語氣的認真。
“嗯?”林傾月桃花眼望過來,漂亮的眼中水光瀲灩,看一眼就能讓人迷醉。
徐路梔霎時間覺得,林傾月是無辜的,都是那個少女勾引她。
可是什麽“只有你一個就夠了”的話,明明是林傾月親口說的。
徐路梔眨巴一下眼睛,讓自己不要輕易被林傾月蠱惑,正色道:“你給我坐下。”
好歹是有家族傳承在裡面的,她從小就跟著母親出席各大場合,見慣了主席各種場面處變不驚的模樣。
此刻她一旦嚴肅了神情,就讓人不敢再輕舉妄動,就連林傾月也怔了一怔,溫順地在她身邊空隙處坐了下來。
礁石不太大,躺了個徐路梔,剩下的空位就不那麽多,於是徐路梔就眼睜睜看著一瓣雪白的屁股從她眼前晃過,落到了礁石上,穩穩當當。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她的視角實在看得太清楚以外,沒什麽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