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薇吃痛, 卻竭力維持著不叫出聲來,只是輕輕咬著下唇, 刻意忽略她話音裡的嘲諷。
靜默半晌, 她輕聲說:“對不起……”
或許是之前的歡愉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沉溺在那樣的放縱下, 什麽都不必想, 就像做一個最是荒誕離奇的夢, 只有易良的手才能製造出這樣的美夢。
可是夢醒後,才發現種種早就堆積的破碎,一瞬間向著她鋪天蓋地壓過來。
哪怕余韻未褪,身體也本能地想貼著易良相擁而眠,理智上卻一遍遍告訴她,不能這麽做。
徐路薇有些慌亂地把被易良壓在身下的長發抽回來,驟然起身:“我……我出去散散步。”
易良不攔她,只是躺在床上冷笑一聲:“你走得動你就去散。”
徐路薇掙扎著站起來,剛邁出一步,雙腿的酸軟又不得不讓她撲倒在床上,盈盈身段弱柳扶風,柔軟地跌落在易良雙手之間。
易良耐心地把玩著,語帶譏諷:“怎麽,還想要嗎?”
徐路薇搖頭,貝齒咬住下唇,眸中一片晶瑩濕潤,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
平日裡的優雅和高高在上仿佛渾然不見,此刻倒在易良身上的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被自己的欲念折磨著的女人。
她到底還是覺得不堪,扭過頭去不看,在自己身體的背叛之下,悶哼著哭出聲來。
太久沒有過了,於是格外的敏銳,隨隨便便一個動作,就能讓徐路薇潰不成軍。
於是這下澡白洗了,易良也不放她去洗,徐路薇有些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刷著下眼瞼,隻恨自己長了一雙耳朵,無法忽略自己喉嚨裡發出來的奇怪聲音。
易良卻是圓睜著一雙鳳眼,慢條斯理地欣賞著徐路薇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她的頭腦很混亂,卻又格外地清醒。
一舉一動,不像是情人之間所做,而是像在試驗程序,點擊一個按鍵,看看電腦有什麽反應,再點擊另一個,看看有什麽另外的反應。
看徐路薇痛苦又愉悅的模樣,把她困在懷裡不讓她逃走,來回地反覆折磨,聽永遠高高在上的女人卑微地臣服於她,真是個好玩的遊戲。
又是許久過後,徐路薇已經渾身都像是被抽幹了,她的長發貼在面頰上,發絲凌亂,面容含羞帶怯,已經亂了神智,雙眼中水霧迷蒙,一張唇就是舌尖輕探,似乎在渴求著更多的親吻。
她已經快被折磨瘋了,以至於腦海裡漿糊一般,只剩下無盡的火山噴發和電閃雷鳴,亦或是世界初開,鴻蒙初現,一次次白光閃過。
體力不支,幾乎要暈過去。
最後終於受不住,有些放肆地咬住了易良的胳膊,輕輕地哭求:“真的不要了……”
易良“嘖”了一聲,看徐路薇已經意亂情迷的模樣,滿意地收回了手,擦了擦腿上的水漬,安心地把她抱到了懷裡。
她也累了許久,這會兒才覺得手酸,於是慢慢圈住徐路薇的脖子,臉貼著臉,感受著女人頰邊緩緩落下的汗珠,發尾相互糾纏親昵,說不出的滿足。
內心也霎時間浮起了無限的陰暗。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佔有徐路薇的話,她願意一輩子不讓徐路薇清醒。
就讓她一直困在她的懷裡,折服在她的手下,只要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再是哪個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徐路薇。
她再也不會不要她。
易良的眸色暗了暗,望向趴伏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
徐路薇半夢半醒間,本能地睜開雙眼,小獸一般濕漉漉地望過來,低低地推讓:“真的不要了……”
易良樂了,帶著酒意問她:“知道我是誰嗎?”
徐路薇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綻放出一個笑:“是我女朋友。”
她或許是昏了頭,或許是亂了神,但聽見這句話,再看著徐路薇美到極致的笑,易良忽然覺得一切都值得。
她低低應道:“嗯。”
徐路薇似乎是困極了,身體和心靈一起丟盔卸甲,防備盡失。
她柔軟地貼到易良身上,呢喃著用鼻尖蹭蹭易良的下巴,話音多了稚氣:“女朋友要好好照顧我。”
“不許拋下我。”
徐路薇想了想,又認認真真地說:“我早上一睜開眼,就要看見你。”
“因為……”她有些羞澀地一咬唇,壓低聲音道,“因為你是壞人。”
把她欺負得好狠,以至於感覺渾身上下都像是一團棉花,徹底沒了精力思考多余的事情。
只是本能地遵循自己的感覺來,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做的話。
易良親了親她的鼻尖,漫不經心地逗她:“剛剛誰還要趕我走的?”
徐路薇一扁嘴巴,有些委屈:“我沒有的。”
她嗓音也是濕漉漉的,有些急切地辯白道:“我就是生氣,氣你上次不理我。”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易良就生氣,但看著難得衝她撒嬌的徐路薇,這般嬌俏可愛,一時間也舍不得下手。
只能捧起臉來,惡狠狠地親了幾口,才語重心長道:“姐姐,你記性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