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很給面子,全都吃得乾乾淨淨,摸摸圓圓的小肚子,主動要去洗碗。
林傾月自然不許小朋友乾活,把她抱在懷裡,耐心地給她擦拭嘴角殘留的痕跡,喉嚨裡低低哼著歌謠。
到了晚上,林霽倒是不怕黑不黏人,但耐不住林傾月怕她寂寞,親自帶了童話書到兒童房裡,講故事給她聽,再替她蓋好被子。
甚至有好幾次都想乾脆睡在那兒。
毫無疑問,林傾月是個好母親。
相比於年紀輕輕還沒有當媽媽欲望的徐路梔,林傾月給出了全部的母愛,找了那麽多年的媽媽,終於自己當了媽媽,一腔心情是旁人難以理解的。
而反觀徐路梔,並沒有多少帶小孩子的經驗,每天上班也忙,更多的時候對林霽嚴格教養,提點她一些禮節教化,嚴格按照徐家的家風來,自然比不上林傾月的無微不至。
林霽對兩個媽媽一視同仁,甚至更願意討好徐路梔,但對林傾月的依賴卻是發自內心的,面對徐路梔的時候,卻是會收斂一點,更加規矩和板正。
徐路梔自然是喜歡這個女兒的,雖然並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但小女孩乖巧伶俐,沒人會討厭。
更何況,林傾月撿回來的,她自然要寵著。
只是,林傾月好像越來越把女兒當成生活重心,把自己都放到一邊去了。
又一個加班的冬夜,徐路梔打著呵欠回家,大門自動打開,林霽顛顛跑出來:“媽媽,喝水!”
小朋友手裡捧著杯熱水,乖乖巧巧的小模樣,看得徐路梔心裡一暖。
她喝了口水,抱起林霽進門,林傾月連忙把林霽和水杯接過來,低聲嗔怪:“怎麽跑那麽快,都要著涼了。”
林霽軟軟地答:“可是想第一時間看見媽媽啊。”
徐路梔這才看清,小朋友衣服才穿了一半,半個胳膊露在外面,薄薄的一層單衣。
屋裡暖氣開得足,屋外卻是冰天雪地,林傾月很是擔心地研究了半天,盯著林霽喝了一大杯熱水。
又轉頭順口道:“怎麽還不關門啊,冷。”
女人嬌聲抱怨,視線卻一直牽掛在小朋友身上,給徐路梔的眼神也有,但卻習以為常,並沒有那麽多。
徐路梔安靜帶上門,室內暖氣霎時間穿透了羽絨服,悶熱得她喘不過氣來。
徐路梔避無可避地承認,她確實在那一刻有些吃醋。
但她的耐性還是很好的,一直等到林霽洗漱完,林傾月去給她講故事,講完故事,林傾月順手關了燈,輕輕掩上房門,坐到徐路梔身邊。
徐路梔還沒開口,她第一句話就是請示:“老婆,我今天跟小團子一起睡好嗎?”
燈光下,女人的桃花眼水光瀲灩,盛著星星點點的璀璨,美得不像話。
徐路梔默不作聲,只是平靜地打量她,圓溜溜的雙眸裡眼神晦暗不明。
林傾月心頭一凜,又試探性道:“那……我陪你睡?”
徐路梔沒答話,過了半晌,只是淡淡道:“你和她睡吧。”
說完,幾乎控制不住情緒地起身就要回臥室。
剛走兩步,身子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一陣柔軟溫熱,還有林傾月獨有的甜香,在腦後溢散開來,調笑的話音響在耳畔:“幹嘛,女兒的醋都吃?”
徐路梔不肯承認:“沒有。”
這麽多年妻妻,林傾月怎麽可能不熟悉徐路梔的表情,這模樣,分明就是生氣了。
只是以前,她會纏著姐姐要哄,會委屈大哭,現在卻直接甩臉色走人,要她主動去哄。
林傾月把臉貼上徐路梔後頸,低笑:“那你走那麽快該幹什麽?”
“你又不管我,我在這坐著幹什麽?”徐路梔說話間帶了酸意,幽怨委屈,自己都聽得出來。
她索性不裝了,轉過身來,把林傾月抱了個滿懷,理直氣壯道:“你都不在意我了。”
“一進門,你都沒看過我幾眼。”
“人家加班一直在想著你,老婆。”徐路梔幽幽道,委屈地吸吸鼻子,貼在林傾月脖頸上湊吻,“你都跟女兒待了一整天了,晚上該是我的了吧~”
林傾月心頭一軟,怎麽也舍不得看徐路梔吃癟,她對上少女亮晶晶的視線,低頭吻下去,低低道:“嗯,你的。”
一整天都是你的。
徐路梔得了逞,越發的放縱,就著林傾月的脖頸來來回回地舔吻,好像在品嘗人間美味一般。
很快,林傾月就酥軟在了她懷裡,嬌弱無力地開口:“女兒還等著我……”
徐路梔低頭,一口咬上林傾月耳垂,懲罰性地在嘴裡碾了碾:“不許。”
她客客氣氣地把大橘送到林霽房裡,讓大貓陪女兒睡覺,也是一樣的。
總得有個先來後到,林傾月還是陪她更合適。
林霽小朋友眨巴著眼睛,善解人意地把大橘摟在了懷裡,笑眯眯地揮揮手:“媽媽晚安,照顧好另一個媽媽哦。”
那麽小的孩子,就已經對她兩個媽媽的關系心知肚明,乖得不像話。
徐路梔和顏悅色地摸了摸林霽的小腦袋,還有大橘的大胖屁股,柔聲道:“晚安。”
她才不跟小孩子吃醋,她要懲罰的,從始至終只有林傾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