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鬱又親她的唇,兩人鬧了一會兒,慶虞轉身時才看到門外的慶沅。
年鬱登時臉色大變,把慶虞擋在身後。
慶沅冷笑一聲,看著她們如膠似漆的樣子,面帶嘲諷,道:“我只是來看看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年鬱還是擋著。
她一點都不希望慶沅見到慶虞,這個人太陰險了,做事不留余地,不知道她這次來是什麽目的,反正她絕不可能讓慶虞再跟她說一句話。
慶沅淡淡抿嘴,又嗤了一聲。
桌上擺的花嬌豔不已,有一朵花還沾著水珠,水珠悲壯的滴下來,發出的聲音打擾了幽靈。她靠在門上,覺得一切事物都變得沒有色彩,周圍全是黑洞。
她們,當著她的面,親吻。
那一年在病床上,慶虞滿眼希冀,想留下她。
那難道不是愛嗎?她不想讓她離開,她告訴她,她會在加拿大買房子,會攢夠錢,她們會擺脫慶家,擺脫一切,她們將來會一起生活。
難道聽了這些話以後表情狂熱的人不是她嗎?為什麽現在一切都變了?她還在為她們的將來努力,就如當年對她說過的,為慶虞而活。
可她呢,這麽輕易的愛上別人。
當初說典典是她的良藥,說要一起踩碎美德的難道不是她嗎?
她的目光刺穿了一切,看向慶虞,見她面上木然,好像沒有什麽情緒變化。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道:“想跟你單獨談談,慶慶,這過分嗎?當初在康復中心,我陪你在病床上睡了那麽多天,你不能總是忘記我的好。”
聞言,年鬱面露恨意。
慶虞從後面拽她的手,小聲說:“我跟典典說會兒話吧。”
典典,
她又喊她典典。
年鬱回頭,眼眶泛紅。慶虞摸了摸她的臉,說:“沒事的。”她欠典典的很多,如果以後都不跟典典說話,她才覺得愧疚。
年鬱看到她柔和的眼色,悵然道:“我就在外面等。”
慶虞點頭。
年鬱越過慶沅,關門的時候力道特別大。
慶沅嘲笑道:“她是在氣我今天來找你,還是氣自己當年沒有及時去找你?”
她說話還是這麽刺人,慶虞把被子掀到一邊,讓她坐下,說:“典典,催眠的事情,謝謝你。”
“啊,”慶沅慢慢靠近她,面上的表情很複雜:“謝謝?你是覺得我這麽多年都遵守諾言,在加拿大買房子,規劃我們的未來,就為了一句謝謝?”
她慢慢站起來,朝窗外看,太陽的光芒虛無且冷漠。
“電驚厥之後那一段時間,是我在康復中心陪你,當時先抱我的人是你——”
她猛地欺身而上,攥住慶虞的衣領,眼裡攢著無數的恨意。“可你現在跟年鬱在一起,你怎麽能跟她在一起,明明救你的人是我!!!你說典典是你的良藥,你忘記了嗎?還是說典典不如年鬱出生高貴,所以你厭棄我?對,我是沒辦法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你送進高級病房,但是我在努力啊,我這麽多年從沒睡過好覺,白天上課學習,晚上還要想怎麽才能更快賺到錢,怎麽才能給慶慶一個家,慶慶,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可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也很辛苦。”
她眼中泌出淚,五官有些扭曲。慶虞嘗試從她臉上看到當年在北溪見過的典典,可是沒有。當年的典典看上去靦腆生澀,其實沒有向往,眼底是一潭死水。可現在的典典有想要的東西,她看她時眼裡綴著奕奕神采。
她啞聲半天,“我知道,你在為我奔波。”
慶沅隻覺得好笑,“知道,但還是選擇棄我不顧。”
她慢慢退回去,坐的離慶虞遠了一點。桌上的花盛開著,但終究要以一種焦渴的姿勢敗落。
年鬱不過是等了她幾年,就能得到她的心,她呢。
在加拿大舉目無親,她每天都在想慶虞的病,就連她最不喜歡的心理學也都去輔修了好幾門課,臨近畢業時又去報名維也納的精神科項目,她想讓她以後健健康康,她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知道她喜歡演戲,就在國內投自媒體公司,悄無聲息的幫她,關注她,愛她。可她呢。
她把一切都給了年鬱。
慶虞去碰她的手,卻被她甩開。
慶沅皺緊眉頭,“我還以為你想起來以後會有所不同,慶慶,催眠才一年而已,年鬱就讓你愛上她了,現在催眠的效用已經過去了,你還是愛她嗎?那你之前對我呢,你在騙我?”
她覺得不可思議,“你知道我們的房子是什麽樣的嗎?你的房間裡有一個特別精致的書架,上面放著所有你喜歡看的二手書,很多都是我按期去買的,我當時幻想著,如果你搬進來了,我每天晚上就給你講一個在加拿大奮鬥的故事,告訴你我很累但一想起你就很開心。”
慶虞想說什麽,但是語句磕絆,就好像在奔跑時有一塊石頭把她絆倒在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無法否認,那幾年典典的陪伴是她能活下去的重要原因。她不能無視典典。
沉默了一會兒,慶虞的手機響了一下。陌生號碼。
她本來不想接,但現在這種情況,她覺得接電話也許比兩個人都愣著要好一點。
按了接聽鍵,那邊也沉默,慶虞喊了幾聲都不頂用,好半天才聽到那邊說:“慶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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