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靈選手被砸到了!】
【伊然選手扳回一局!】
這個雪球砸到了施靈的肩膀,少數雪花飛濺到她臉上,睫毛上倒霉地粘上好幾片,不過就算這樣,施靈也不敢停下腳步,只能躲閃著揉眼睛。
【伊然選手就快要抓到對手了!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狀態!】
此時伊然距離施靈已經非常近了,幾乎一伸手就能夠到她的後腦杓。
施靈心跳急劇加速,她都能聽到伊然的喘氣聲,她跟自己就一步之遙了!
施靈繼續加快腳步,由於雪比較厚,抬腳也要想對比平時高一些,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動作一定很滑稽,說不定像個大馬猴,不過暫時是顧不上了。
速度最快的那一刻,施靈突然向右方拐去,伊然的反應時間有無法避免的滯後,她來不及拐彎,只能因為慣性沿著原來的路線跑出去好幾米。
趁著這個空當,施靈快速捧起一團雪砸到伊然身上。
伊然也不甘示弱,既然都跑到這裡了,乾脆就背對著施靈原地蹲下,手下抓著雪,還能用後背抵禦攻擊。
施靈做了一個超大雪球,悄悄靠近伊然身後,後者頭深深低著,快要埋進雪裡了,也不知在幹什麽。
施靈剛要松開手中的雪團,伊然猝不及防站起身,同時她的兩條胳膊帶著大量的雪花揚向空中,施靈都驚呆了,雪球「吧唧」掉在地上,衣服上落滿了雪花,像是在大雪紛飛中毫無遮攔地去外面跑了一圈,整個人都白了。
原來剛才伊然蹲在地上是為了把兩條胳膊伸進雪層間,將一大團的雪都帶離地面,揮灑到空中。
這還沒完,伊然轉身又去團雪球,施靈自覺贏不過,嘴裡求饒:“休戰休戰!雪弄進眼睛裡了!”
邊說還邊拚命眨眼,弄得跟真的一樣。
伊然走到她身邊,面帶懷疑,但她沒繼續往施靈身上砸雪球,而是注意著她的手。
果不其然,施靈的爪子太不安分了,她在伊然走近的瞬間身體往下一蹲,又要去抓雪。
伊然就防著她來這麽一手,在施靈剛有苗頭時就眼疾手快地伸出雙手牢牢牽扯住她的雙手,因為動作幅度有點大,再加上施靈半蹲著,所以兩人齊齊往雪地上倒去,施靈在下,伊然撲倒在她身上。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兩人異口同聲,都覺得對方的手太過冰涼,實際上半斤對八兩,五十步笑百步。
她們雖然拿了手套,但由於剛才戰況太激烈,誰也沒抽出時間去戴上。
伊然起身,雙手還緊緊握著施靈,將她拉起來,然後打雪仗比賽就進入到了僵持狀態。
因為誰也不願意先放手。
施靈的手剛松開一點,就被伊然馬上抓住,怕她一掙脫就去團雪球,同理可得,當伊然想要先放開,也會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施靈給掐滅念頭。
所以,當其他人歡聲笑語打雪仗時,這邊的一個角落裡,有兩個人準備用這種拉大鋸一樣的姿勢站到地老天荒。
手都不自由,這雪仗要怎麽繼續進行?
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施靈提議:“我數三二一,然後我們一起放開行不行?”
伊然點頭。
“那我數嘍,三,二,一——”
最後一個音節出來之後,兩人同時手中用力,手指收攏,將對方抓得更牢。
伊然的眼睛如散發著清輝的明月,明亮深邃,她輕輕啟唇,呵氣成霧:“你不講信用。”
施靈揚起下巴:“你不也一樣?”
伊然可不承認:“是你先說要數數的,理應你先放。”
施靈立馬反駁:“我說的可是一起。”
……
兩人默默無言相對而立,誰料到就在這時,天空竟然又開始飄雪,施靈終於忍不住了:“那算了,我先松開了啊?再站下去就要白頭了。”
伊然本來想等她放手的,一聽她這樣說,瞬間反悔了,於是再一次耍賴,手指收緊,在施靈疑惑的目光中還理直氣壯:“白頭不是更好嗎?不放了,就這樣回家。”
義正辭嚴的。
施靈一愣,才注意到剛才自己說的那個詞語包括了兩層含義,忽然間,她也覺得那個詞很美好,便不想違背了伊然的意願:“好。”
但兩人現在是兩隻手都握在一起。
施靈試探道:“松開其中一隻手?要不然我們就只能跟個螃蟹一樣橫著走回去了。”
這次伊然滿意了,她很聽話地先放開了。
雪不算大,跟下午那種鵝毛大雪沒法比,但是再站在外面恐怕真的會被凍感冒,伊然和施靈手拉著手,一步一步走回家。
「白頭」的願望在悄然間實現了,兩人的頭頂均落有一些雪花,離近了仔細觀察,有種她們頭上一層白的感覺。
只是雪太小了,但即便只有那麽一點點,也算數的。
至於打雪仗比賽嘛……不重要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結果就這麽一小段路程,剛到家門口,雪毫無征兆地停了。
頭上那一丁點也很快就融化了。
施靈和伊然面面相覷,收回了想往家裡邁的腳。
“要不,堆雪人?”施靈說。
反正下雪天的戶外活動就那麽幾項,堆雪人一般是必不可少的,伊然點頭:“好。”
剛才玩了半天打雪仗,兩人的手都是冰涼冰涼的,這麽一路牽過來也沒變熱,上面還沾著些許由雪花化成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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