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雨鼓足勇氣站起來朝聲源處跑去,幸好她方向感不錯,很快便跌入一個柔軟心安的懷抱。
眼前的蒙布被扯下,清邃面容入眼。
“姐姐……”晏明雨聲線止不住顫抖,回頭看見危在旦夕的場面令她毛骨悚然。
青知禮在掙扎中看見了青絮和晏明雨,以為自己被耍了,氣急敗壞地推開石毅兵,而後朝兩人衝來。
“媽的,敢騙我!”
石毅兵從地上爬起來,死命抱住他的腰不讓他前進,青知禮轉手就是一刀扎進石毅兵左手臂。鮮血汩汩流出。
“毅兵!”
“爸!”
石毅兵人高馬大,比青知禮健壯不少,但青知禮的行為已非常人能控,被扎一刀後,石毅兵左臂脫了力,但右手仍死死揪著他衣服。青知禮把刀拔出,就要刺進他後背。
晏芳見狀,撲過去空手抓住刀。
“不要!有誰幫幫忙,幫幫忙啊!”
她歇斯底裡喊,周圍人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奪過凶器,把受傷的石毅兵解救出來。
終於在眾人的同心協力下,製服住了青知禮。很快警察趕到,以持刀行凶逮捕了青知禮,接著疏散了群眾,將傷者送往醫院,並派專人給經歷了此次恐怖襲擊的人進行心理輔導。
至於青知禮,調查過後,警方發現青知禮和先前跟蹤過晏明雨的那個男人是一夥的,那個男人和青知禮有利益關系,上次是故意來踩點的。如今兩人供認不諱。
經過專業醫生診斷,確定青知禮患有精神分裂和狂躁症,具極其嚴重的暴力傾向,之後會在精神病院度過余生。
晏明雨經過檢查,除了因拖拽而導致的擦傷外,沒什麽大礙,青絮雖然患有PTSD,但此次檢查也沒出問題。
而石毅兵因和歹徒毆打時,左手臂被刺中,傷口流血較多,但好在並未傷到骨頭,便住了半個月院。
“快點把粥喝了,我馬上要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晏芳把保溫桶裡的蔬菜粥拿出來遞給石毅兵。石毅兵用一隻手拿碗,沿著碗緣吹了吹,然後一口一口喝。
“對了,警察怎麽說的?”
“青知禮是通過非法監聽,找到的公寓住處,警察讓我們換電話號碼,以防再次信息泄露。”
“那給絮丫頭換張電話卡就行了。”
晏芳點頭,聽他繼續說。
“沒事就好,單位給我放了一個月假,帶薪的。”石毅兵憨厚笑:“我這傷不用擔心,過幾天帶兩丫頭去海邊玩吧,難得有空。”
“等你好了再說。”
“我好得快,要是能喝點你熬的骨頭湯,肯定好得更快。”
晏芳接過空碗,聽出他話裡意思,無奈剜他一眼:“行,我去買來熬。”
她收拾了一下病床,然後出去。
走廊上很空,時而有人走動。晏明雨和青絮坐在靠牆的長椅上。晏明雨手臂有擦傷,纏了紗布,青絮輕抬著她手小心查看,又聽她問起警察的處理結果。
青絮把她手臂放下,抬眸。
“他被送去精神病院了,一輩子受看管。”
晏明雨眉頭微蹙,沉思片刻:“姐姐,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青絮默了默。
滿意嗎?她覺得送進精神病院太便宜他了,根本不足以抵過他以前的惡行。但如何處置也不是自己說了能算的,不滿意又有什麽用?
“什麽結果都是他咎由自取。”青絮搖頭,說:“我寧願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也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晏明雨靠在青絮身上,想起第一次認識到姐姐脆弱的一面的那天晚上。青絮剝開傷疤,給她看了血淋淋的過去。那是唯一一次青絮給她講過去。
“其實我挺慶幸的,幸好被綁的是我,不是姐姐。”
青絮聽她這麽說,又回想起驚心動魄的一幕。她眉心一沉,面上染了慍色,輕聲呵斥:“亂說什麽。”
“我想你平安嘛。”晏明雨戳戳青絮手心。
“姨媽也平安,石叔叔也平安,每一個人都平安……除了那些壞人。”
她一臉認真,仿佛說了就能實現一樣。青絮笑了下,緊繃的神經總算放松了些。她捏晏明雨的手指,正色道:“你也要平安。”
“嗯。”晏明雨應和,忽然想起什麽:“姐姐說的‘好東西’是什麽?”
“你想知道嗎?”
“給你個提示吧。”青絮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晏明雨聽話湊過去,青絮在她耳畔飛快念了幾個字。
“啊?”貼合手部……且隻屬於兩人之間的物品。
不會是……是……
晏明雨白皙的臉上慢慢積攢起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在說什麽悄悄話呀?”
晏明雨一怔,回頭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晏芳,連忙低下頭,莫名有種被抓包的心虛。反觀青絮神色泰然,喊:“媽。”
“要走了嗎?”
晏芳點頭:“是,馬上就回去了。”
從醫院出來,已是下午。
車停在地下車庫,晏芳一直扶著石毅兵。走到車前,晏芳打開副駕駛車門,讓石毅兵坐進去,看見晏芳繞去駕駛位,青絮不可思議。
“媽,你什麽時候會開車了?”
“想不到吧?”晏芳系好安全帶,熟練發動汽車:“我上個月剛拿的駕照,就這個本本,花了我不少時間和精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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