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雨不在意,只是笑:“沒關系,明天還有,我要你坐在第一排看我。”
“好。”
四目相對,青絮漸漸朝她湊近,晏明雨定定看著,在兩人的唇快要碰上時,晏明雨忽然退後一步,偏過頭去:“有監控。”
青絮聞言抬頭看見攝像頭,表情略惋惜。晏明雨摸了摸發燙的耳朵,抿唇,挽起她往外走。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青絮想了想:“——找個茶館坐坐吧。”
晏明雨眨眨眼:“去喝茶?”
“分開了這麽久,不該好好敘敘舊嗎?”
晏明雨從鑰匙串中找出展廳入口的鑰匙,走向玻璃門。她一邊把鑰匙放進鑰匙孔,一邊回答青絮的問題。
“過去的都過去了,值得憧憬的是今後的每一天。”
站在她身後的青絮正環顧四周,聽見她的話先是怔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有些欣慰地點頭:“你說得對。”
“晏晏。”
“嗯?”晏明雨正在上鎖,聽見身後呼喚,一轉身,一張清冷容顏不斷靠近,很快佔據了她所有視線。
……
晚上。
晏芳送走出差的石毅兵後,獨自回到家裡。
雖然此時家裡只有她一人,但她並不覺得孤單,反而有種要團圓前的喜悅。
她坐在沙發上,看見茶幾底下的日記本。
“怎麽掉下來了。”
晏芳喃喃著,彎下腰撿起來。
這本日記是她不久前去收拾妹妹家時,在晏梅臥室床底發現了一個紙盒。積了很多灰,她打開。裡面有很多封信,說是信,倒更像是一篇篇日記。
晏芳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坐在床邊一張張翻閱起來。
“今天天氣好熱,姐姐用擺攤賺來的錢給我買了一根冰棍,好開心。”
“姐姐要去上高中了,好舍不得她啊。”
“我也上高中了,我要努力跟上姐姐!”
“姐姐居然被她班上同學表白了,氣死我了,什麽隨隨便便的人就敢追求我姐姐。”
“姐姐要結婚了,為什麽我好難過……”
“姐姐讓我快點找個人戀愛結婚,她明明是關心我,為什麽我卻感覺好像被拋棄了一樣?”
“晏梅啊晏梅,別再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你們是永遠不可能的。”
“我把幾年前遇到的小姑娘領回來啦,真可愛,我可以帶著她去看望姐姐咯!”
“垃圾青知禮,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也就姐姐心太軟才忍了這麽久!”
日記停留在一六年年初。
“姐姐幸福,小雨小絮幸福,我就幸福。”
晏芳看得又哭又笑,突然就想通了。
自己不能理解,不代表世界上就不能有這樣的存在。兩個孩子最重要的還是幸福快樂,喜歡的人是男是女又怎麽樣呢?
想通過後,晏芳就更加希望倆人可以重歸於好。
晏芳把日記放到茶幾上,走到窗邊,月亮又大又圓,星星鑲嵌在夜空中,忽閃忽閃。其中一顆或許就是妹妹在俯視人間吧。
“妹妹,你也想看見兩個孩子幸福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說完這句話的幾秒鍾,有一陣風吹來——
海浪高高地卷起,拍打在礁石上,碎成無數片浪花。
晏明雨在和青絮分開的那段時間裡常常去海邊吹風。
那些不能相見的日子,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與青絮的重逢。
是擦肩而過還是熱淚盈眶?是形同陌路還是既往不咎?
可到了真正重逢的這天,一切的猜想都變得不切實際起來。她們還是回到了人類最原始的表達方式——欲。
將彼此揉進骨子裡,水乳交融,用失去理智卻又拚命克制的方式佔有對方。向討債一樣,一點一點地索要,耐著性,磨著心。
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與稚嫩,青絮更多了些成熟的魅力。特別是工作之後,她身上那種不容置喙的氣息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於裙下。
不過能靠近她的,能和她有肌膚之親的,只有晏明雨一人。
青絮在她的耳畔留下濕熱的吐息。緩緩向下,唇齒間婉轉輕柔,將彼此的思念與愛意娓娓道來。
“晏晏……”
“嗯……”晏明雨喘息未定,輕輕在她鬢邊落下碎碎的吻以回應她。
“喊喊我。”
情到濃時,名字就是最好的調味劑。從對方的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是床笫之間最大的安全感。
青絮跟她耳鬢廝磨著,自然而然抬高了晏明雨的腰。
“姐姐……青絮……”
突然滯空讓晏明雨很沒安全感,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腰上,她緊緊環住青絮的肩頸,呢喃著:“要……”
“嗯?要什麽?”青絮輕笑,故意逗她,圓鈍的指尖掠起一抹香風。
晏明雨羞憤地去親青絮的唇,試圖去搶主導權,但青絮太懂她的點了,三兩下就引得她嬌軟下來。
“晏晏,我好想你……”
青絮忽然瞥見她後腰有一處青色的痕跡。
細看是一個紋身。
girasol。
“向日葵”的西班牙語。
“什麽時候紋的?”青絮摩挲著那一處,有些哽咽。
“疼嗎?”
酥癢的觸感讓晏明雨微微蹙起了眉,松開了抓床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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