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樂燁去換了出門的衣服,終於想起來這個非常基礎的問題,“那個,那個,我不會玩誒!”她根本不會玩桌球啊,去了,就簡直不能說是兩個人玩桌球了,而是蔚央和桌球一起玩她了!
“玩兩下就會了。快走,別磨蹭。”可是美女興致正高,輕飄飄地把她的猶豫擋了回來。
樂燁聳聳肩,好吧,只要你受得了。不過等她坐上車的時候,又開始為另一個問題糾結起來。陪著蔚央玩一局兩局幾局都無所謂,只要她能夠忍受。可是,桌球室肯定聚集了眾多男人,蔚央怎麽著都算是個頗能招人眼球的美女,而且還是有著時下最最流行的禦姐氣質的美女,她可不想到時被一群男人圍觀。
“可是桌球室肯定很多人,我臉皮薄,菜鳥被人圍觀會羞憤至死的。”
這話太無恥了,饒是蔚央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被小小shock了一下。用明顯不信任的眼神看了樂燁好一會,“不好意思,我還真沒看出來。”
“我向來這樣的,是你觀察力不夠好!”樂燁理直氣壯地回道。
咦?這句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蔚央稍一思索,“你記性真好。”可不是記性好麽,連當年在廈門時隨意的一句話,都記得那麽刻骨銘心,多麽難得的性能良好容量巨大能自動完成搜索的硬盤人才啊。
“那是那是。”樂燁毫不謙虛地笑納了佳人的讚美。可惜她現在還沒有深刻體會到樂極生悲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在她還沒來得為這個表揚得意完呢,人家後一句就等在那了,“記仇也一流!”
癟癟嘴,腦子沒人家好使,嘴皮子耍不過人家,樂燁以沉默表示抗議。
蔚央帶著樂燁去了自己常去的健身俱樂部裡,那裡的桌球室比較清靜,人少得可憐,自然就不存在被一群人圍觀的臆想場景。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看著碼得整整齊齊的小球們,樂燁再一次表示了作為弱者需要特殊照顧的意見。“喂,我說,我不會打,你至少得讓我幾個球吧。”
蔚央將三角框拿下來,拎起球杆,遙遙一指,很是爽快地應了下來“三個。”
“好,這三個球歸你了。”樂燁笑得像個狐狸,“你負責打完你自己的球加這三個,其他的歸我,白球也可以算我的啊,如果你願意的話。”完全無視人家蔚央的意思其實只是她可以少打三個球進袋。
這人到底要不要臉啊?!蔚央懶得和她計較,俯下身來,擺了個在樂燁看不出來標不標準的姿勢,利落地一擊,開局!
樂燁拿著球杆的姿勢很耍帥拉風,幾乎讓蔚央錯覺自己上當受騙了,只不過等樂燁俯下來,準備瞄準擊球的時候,那個姿勢,別扭得讓蔚央忍俊不禁。
舉著球杆輕敲了一下樂燁的肩,“放松點,別繃得像是上刑場一樣。”她示范了一遍動作,“肩放松,手臂貼住身,利用轉身的力量,而不光是手上的力度。”
好不容易掌握了動作要領,樂燁就悲哀地發現,蔚央已經悠哉遊哉地前前後後把四個球送進球袋裡去了,而自己除了把小球們打得抱頭亂竄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這次她這一方的球有一個極近球洞,看起來很好打進去的樣子,而剛把一個球送入球袋的蔚央那邊卻是困難重重,看起來這一擊不會有任何斬獲的。想著這大好形勢,她都已經忍不住開始露出得意的笑容了。
蔚央瞟她一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略略想了一下,將白球擊出去,撞散此前糾纏在一起的幾個球,同時,也讓白球陷入了重圍之中。
“太奸詐了吧!”樂燁跳腳,這樣一來,完全沒有角度了,就算她幫著白球殺出重圍,也鐵定碰不到已經靠在洞邊,只要輕輕一推保準就倒的勝利之球。
蔚央挑挑眉,揚起下巴瞄她,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囂張。在樂燁無功而返之後,還落井下石地選了一個極刁的角度,將樂燁眼中的勝利之球輕輕送離球洞邊。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樂燁哭喪著臉在那哀嚎,“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就行了嘛,你還給我下絆子!簡直太,太,太令人發指了!”
她本來想說太無恥了,在接收到蔚央那飽含著“你要敢說出來,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的威脅眼神,隻好硬生生地改口。
“這有什麽?”蔚央一臉的不在意,“規則上並沒有說要定要打自己的球。”輕松地再一次將球打進洞裡,“樂燁,你要記住,所有遊戲的目的都是在不觸犯規則的情況下贏得勝利,阻止對手贏是理所當然的,只要你手段夠好。”
樂燁明顯並沒有聽懂她的話,嘟嘟噥噥的,“就是玩玩而已嘛,講那麽嚴重,老手欺負新手!”
蔚央歎一口氣,走過來,替她糾正姿勢,手把手地教她,“你想贏麽?”
“當然。”樂燁略有些懊惱, “不過也只能想想而已。” 就她那爛技術,對上蔚央這明顯是熟練工的對手,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就用點心思,就算贏不了,也不要讓對方贏得太輕松。”
樂燁愣愣地點頭,好一會才回過味來,敢情蔚央是在教她怎麽樣來處理背黑鍋的事情啊。看著那個正在專注地準備毫不手軟殺得她全無還手之力的女人,心裡升起暖意。這個人,口口聲聲地說不需要自己的關心,時時都刻意地維持著只是周末情人的距離,一直在抗拒著自己的情意,一次次地推開為她張開的懷抱,但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暖了自己的心,泄露了她隱匿在心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