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讓他送花的女性，除了他媽，還有女性老師之外，可能也就顧清辭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林琅聽到他這話，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好半晌，才語氣莫名地道：“哦，那他好low啊！”

　　送束花就算認真了，那以前得多惡劣啊？

　　方柏輝的助理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這個很難不讚同。

　　這樣的浮誇，感覺就是既尷又low，根本沒有霸總文學該有的逼格！

　　點完頭之後，他猛地僵住了，驚恐地看向林琅。

　　別人吐槽的是他的老板，他為什麽要作死附合？！

　　.

　　搞了這麽一出，方柏輝果然如願以償。在顧清辭這邊，無論男女，路上遇到了，也只是客氣地打個招呼，沒有人對他那張臉露出癡迷的神色。

　　他們過來之前，大方向就已經確定下來了。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但怎麽合作，這裡面就有得談了。

　　方柏輝的團隊，有專人領著，一路看過專門用於調試參數、形成生產標準的廠房，再去實驗室轉悠了一圈，心裡面就有數了。

　　後面幾天裡，就是雙方團隊，坐在會議室裡面，一個一個條款地慢慢磨。

　　在下面的人在會議室裡面，吵得沸反盈天，方柏輝就顯得特別的閑。每每遠程處理完公務之後，他沒事就跑去找顧清辭閑聊。

　　最近他被家裡邊催得緊，一副他到現在都沒脫單，真是白瞎爹娘將他生得這麽好看的架勢。

　　之所以這次他親自帶隊過來，一呆就是好幾天，不慌不忙的，相當一部分原因，就是想避一避風頭。

　　誰能理解他的痛苦呢？

　　他就只是想找個智商在線，不在乎他外表的，靈魂伴侶啊！

　　可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不在乎他的靈魂，隻愛他的皮相！

　　搞得他現在都極端起來了，只要不在乎他皮相的人，就全都是菩薩！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他就願意高看一眼！

　　在對於皮相過於出色，容色太盛帶來的煩惱這一點上面，他自覺顧清辭肯定跟自己有許多共同語言的。

　　畢竟這世上，好男風的總是少數。但好女色的，就多如繁星了 。

　　顧清辭做夢都沒想到，方柏輝還會跟她聊，關於在應酬交際時，被人“開黃腔”、“性騷擾”之類的煩惱。

　　她默默檢討了一下，自己對於男女性別還是太過於刻板印象了。看來這種經歷，只要皮相上稍微出色一點的，無論男女，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這樣的糟心經歷。

　　聊到這個，就不可避免的提及賀家。

　　方柏輝不太在意地道：“賀家這一陣可不好過。”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清辭：“你回去一趟之後，好幾家以前有給他家拆借資金周轉的，都打了招呼，讓他家到期歸還，不再續借了。”

　　這幾家一起抽走資金，對賀家來說是火上澆油。據說瑞禾集團內部已經在商議盤算著將一些優質項目轉讓出去，能不能回籠一批資金尚不好說，但是能緩和一下緊繃的資金鏈倒是真的。

　　顧清辭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就是有推波助瀾搞賀家，她微一挑眉：“在商言商，哪裡能賺錢，資金就往哪流，正常的。”

　　這幾家抽走資金，是要投資她的項目也好，單純是為了示好表態也罷，總歸都是為了賺錢啊！

　　這鍋她可不背！

　　方柏輝露出一個“咱們心知肚明”的欠揍笑容。也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麽，有些事情點到即止就好，沒有必要摁頭讓人家一定要承認嘛。

　　但是他得說，這事顧清辭乾得漂亮！

　　就該這樣按著人渣捶！

　　這樣的人渣少幾個，空氣都清新許多呢。

　　垂涎他的人不多，但也有幾個。當年曾出手算計過他的人，早被他家明裡暗裡打擊，在圈子裡面查無此人了。

　　但還有暗地裡垂涎，卻一直按捺住沒有出過手的人，讓他如芒在背，根本不敢懈怠。

　　但凡方家稍顯頹勢，那些暗中蟄伏的人，就會毫不留情地將方家撕碎，將他摧折毀損。

　　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若真落得這樣的下場，還不如死了痛快呢！

　　這也是他想跟顧清辭合作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然了，還有另一個原因。

　　方柏輝頗為期待：“哎，上回沒來得及問，你有沒有什麽朋友啊，跟你差不多的就成，介紹一下？”

　　顧清辭還沒得及回答呢，他又自顧自地往上面多添加了一個選項：“像你的那個特助，嗯，林琅，對，像林琅那樣的也行！”

　　這位也是視他如無物的主。

　　也是顏值和智商都在線。

　　顧清辭好懸沒被嗆到。

　　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在自己指尖上。

　　上一回，一束花，讓她犧牲了很多，才哄好了那個醋壇子。

　　哼，這回該換她來哄自己了。

　　晚上回去她就剪指甲！

　　滏！

　　第59章

　　方柏輝不太理解， 明明兩人相談甚歡，為什麽顧清辭一下子就冷淡下來了呢？

　　看他的眼神，還涼嗖嗖的， 特別滲人。

　　如果不是恰好有電話進來， 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她毫不客氣地掃地出門，而不是客氣地說：“我要過去實驗室一趟， 方總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