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 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其實林琅她， 這樣已經算收斂了。”

　　她當年懟賀偉民和賀致遠，那才叫損呢！

　　袁英很是迷惑，這都算收斂，那她不收斂的時候得成啥樣啊？

　　迷惑歸迷惑，她還是聽明白了，這是沒有責怪林琅的意思。於是她心情也輕松起來， 催了催顧清辭：“那你快過去吧。”

　　顧清辭正要走， 忽然想起來什麽， 還回頭特意跟袁英說了一句：“我們項目要是順利投產，恐怕羅總那邊會做些小動作， 回來找你。到時侯我可以將林琅借你一下， 讓她去幫你罵人！”

　　袁英：“謝謝？”

　　她聽不懂其中深意， 但仍然大為震撼。

　　將林琅借她，讓去幫著罵人，這都是什麽迷惑操作啊？

　　不過回頭想想， 似乎論嘴炮，林琅從末輸過？

　　姚全長得斯斯文文的， 眼底下是科研人員慣有的青黑。

　　他態度倒是挺好， 看上去挺溫和。先是跟顧清辭大概介紹了下組裡的情況， 然後果然跟顧清辭提了袁英此前提到的事。

　　他也沒有說得太過直白。一來考慮到能讓顧清辭帶過來當助理， 這一年來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全盤交給她，說明林琅在顧清辭心裡面還是挺重要的。二來嘛，他心裡邊也門清，他想要招男的不想要女的，換個男老板，肯定能理解他，但顧清辭也是女的嘛，肯定不會因這事欣賞他。

　　他就是倒了倒苦水。研發嘛，關鍵節點時沒日沒夜地熬是常態，女生體力沒男生好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就是擔心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女生堅持不下來累垮了，到時侯既影響身體又影響工作，這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顧清辭不是太能理解，甚至還想起來林琅懟他的話。

　　她沒接姚全這話，而是熟練地打起了太極：“哎，我知道你是替她們操心，不過我對這個有點不一樣的看法。”

　　“這個能不能堅持，得讓本人來做決定吧？她們選了這方面的專業，在校時肯定是在導師實驗室裡面乾過活的，能畢業就說明能堅持，你覺得呢？”

　　顧清辭還是給他留點面子，沒直接說，管好自己就行，別替別人操心，自大又狂妄地替人家做決定。

　　你是她們的爹嗎？！

　　聽話聽音，姚全又不傻，自然聽明白顧清辭話中之意。

　　他有點羞惱，心說女領導就是事多！

　　我的組員，我還不能決定挑哪個了？

　　在心裡面腹誹再多，他都不敢在顧清辭面前造次，只是笑著轉開了話題。委婉地提了一下，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的權責應該要劃分得更清晰一些，以免管理人員不懂研發上面的事情，亂插手將事情辦岔了。

　　畢竟外行領導內行是大忌嘛。

　　話說得都挺有道理的。

　　顧清辭態度溫和地問他：“崗位職責上面寫得有哪裡不清楚嗎？還是說有人越權，給實驗室造成不好的影響了？你跟我具體說說。”

　　姚全噎了一下，辯解道：“現在我們人員還算簡單，暫時沒出什麽大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有小問題了。

　　顧清辭洗耳恭聽：“來，詳細說說。”

　　姚全哪裡有什麽具體情況來給她說說啊。車軲轆話來回強調，就一個核心：“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要防患於未然呐。”

　　顧清辭：……

　　就這水準，居然還敢挑戰林琅？這怕不是倔強青銅越級碰瓷最強王者？

　　她就挺失望的。

　　你這是在浪費我時間呐，你知不知道？

　　我沒將林琅定為最高段位，是擔心她太驕傲，而不是她實力達不到！

　　.

　　顧清辭敷衍完姚全之後，心裡邊琢磨，她不要求人人真善美，也知道很多時候，人只是理念不同，觀點不一致，未必人品就有問題。

　　但是姚全這行事風格，她難免還是有些擔心。

　　他是領著一個小組的人，要是不能客觀公正安排工作，對他小組的人來說，影響就太大了。

　　光是看他隻想要男的不想要女的，就替分到他小組的姑娘們擔擾。

　　得想想辦法，考核制度化，工作安排透明化，不能讓人隨心所欲，按著自己喜好亂來。

　　姚全還不知道自己這一波成功地反向衝分了，跟顧清辭隱晦地告了林琅一狀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他也不指望能夠一棍子就能將林琅打死，只不過是給她添添堵，順便給顧清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等到種子發芽長成，那個時侯就有她好看的。

　　不過是個助理而已，就敢這麽擠兌他！

　　真是蠢呐！

　　這個公司的成立，就是基於實驗室，研發人員才是公司最核心最寶貴。可笑這個林琅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拿著雞毛當令箭，連個核心都混不上的人，不說對他們這些研發人員尊重點，還在眾人面前落他面子。

　　那就怪不得他小小報復一下下了。

　　顧清辭晃悠一圈再回到林琅辦公室時，就快到下班時間了。

　　林琅已經非常心機地訂好了離她住的地方，也就是顧清辭在華大附近的房子最近的一家私房菜。

　　見大小姐回來了，還湊過來，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問：“你說晚點回去，是能多晚？”

　　如果是像灰姑娘那樣十二點門禁，那好像還行，能單位相處至少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