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嘀咕咕地, 大倒苦水,將林琅有多可怕,倒了個乾乾淨淨。
“她是有錢啊, 但她一個子兒都不會給我的。”
“老子還是她親爹呢!”
“哪有女兒訓親爹,就跟訓條狗似的!”
渣爹特別的憤憤不平!
他就算再不清楚, 也知道林琅除了上班之外, 還跟人合夥搞了個公司。只是他撓心撓肝的, 也摸不清楚林琅到底賺了多少。
但是光看當年跟她一起混的那幾個小年輕, 這幾年過得是風生水起,房子買起,至少得是一百平起步。車子買起,也得是五十萬左右。
跟她混的這幾個人,都能賺這麽多,那林琅豈不是賺得更多?
就在這個時侯,有人似乎是無意中看到新聞,還拿出來給大家共享,說是一家女兒賺了錢,家裡邊父母和哥哥,聯合起來將她送進精神病院,她賺的錢,自然就全歸了父母和哥哥了。
渣爹頓時就心動起來。
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起來。
這條線查得清清楚楚,渣爹被帶到局子裡時,還以為是抓賭的,腿都嚇軟了,使勁地說他沒怎麽賭,賭也是小賭,沒有賭大啊!
結果一問是關於林琅的事情,他腰板頓時就挺直了,腿也不軟了,心也不慌了。振振有詞地道:“林琅她就是有精神病啊,狂躁症,沒錯,就是狂躁症!家裡邊都得聽她的,不聽就要摔摔打打的。”
在被揭穿他是為了謀財,故意將人送到精神療養院,甚至還將證據擺在他面前,他仍然不以為然:“她是我女兒,她就是有病,我送她去療養院有什麽問題嗎?”
在聽說林琅一力要求追責到底,甚至還申請做親子鑒定,懷疑他們是非親生,說不定還是當年故意調換,對她的惡意與殺心,也因此而生。
渣爹整個人都懵了。說話結結巴巴的:“什麽?她說什麽?”
隨即又罵罵咧咧起來。
罵來罵去,不外乎是這個女兒可真是狼心狗肺,連親爹都告!
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先下手的。
在被嚇住之後,渣爹根本就是問什麽答什麽,一禿嚕全都吐出來。
他之所以起意,就是為了林琅的錢,還有不想再受她轄製。
怎麽順順利利地將這事情辦下來的啊?
他自己也懵懵懂懂的。
想要錢的時侯,有人指點他可以問女兒要。
在愁苦怎麽要的時侯,有人恰到好處地分享了將人送到精神病院,錢財就落到手裡邊了。即使那個女兒後來想盡辦法出來,錢也花完啦。
想要告?
反正新聞上也沒說這家的父母哥哥被判有罪什麽的啊?
那就是沒問題了。
到了這一步,他琢磨的就是怎麽能不動聲色地放倒林琅,不然林琅一個能打他這樣的十個!
這個時侯,也有人在他耳邊討論酒吧撿屍的新聞,有一種什麽什麽藥,吃下去意識全無,還不是隨便擺弄。
甚至連他鼓起勇氣去酒吧,想要打聽打聽,還沒等他開口呢,就有人神神秘秘地問他有什麽想要的。
連挑選療養院,似乎都是因為一起鬼混爛賭的人裡面,有人提過一嘴明心。
這一串下來,事情就很明顯了,有人故意設了個套,然後渣爹不負眾望地一頭鑽進去了。
但要是順著這條線往下摸排吧,這些人都一臉的莫名其妙,說當時不過是隨口一提。有些態度不好的,甚至還罵罵咧咧的:“我看個新聞,跟大家提一嘴樂呵一下,他自己起了歹心,這我怎麽知道呢?我上回看到個殺人的新聞,跟大家夥也聊了兩句,怎麽就不見他也去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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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這邊查到這種程度,就沒法再挖出什麽來了。
這種感覺挺糟糕的,明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但對方做得太隱晦,猶如雪爪鴻泥,似有痕跡遺留,卻又難以追索。
但是林琅一力堅持要做的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果然是不支持親緣關系。
於是大家就調整了思路,往這方面查。
一查,查出來了當年那家醫院裡面,同一天,幾乎是同一段時間內出生的嬰兒裡,有一個大家的老熟人——賀繼開。
大家立刻就興奮起來。
串起來了,串起來了!
一路引導著渣爹將林琅往精神療養院裡送,又在療養院裡面,買通醫生暗中給林琅打促排卵針,想要獲取林琅的卵子。看似莫名其妙的針對,凶狠毒辣的設計卻又偏偏留有余地,不敢將事情做絕,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光看這一結果,大家就都能腦補出來一出精彩非常的大戲。
兩家抱錯了孩子,真千金假少爺的戲碼。假少爺知道實情後,為了瞞天過海,想要假裝追求真千金,最好兩人能喜結連理,這樣就是後面事發,也無須過於擔憂。
但偏偏真千金根本不吃這套,對他沒半點好印象,反而敬而遠之。
於是假少爺為了保住自己的富貴和地位,就兵行險招?鐵了心要搞出一個自己和真千金的孩子來,以便瞞天過海?
但又不敢真的將真千金糟踐到泥濘裡去,怕會引發不滿。
渣爹這邊查不出來太多的東西,大家就逮住賀繼開一頓狠查。
可是林琅並不這樣認為。她給大家補充了一個信息,震撼住了大家:“賀家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賀偉民一定是知道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