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瀾母女實際上拿到的,累計起來有三十多億,其中有近七億在阮清辭名下。
股份變更完成之後,顧明瀾當即以第一大股東的身份,召開股東大會。
先是投票將阮明傑從董事長的位置踢下去,緊接著就是投票將新瑞項目否決,將這個項目變成阮明傑個人投資項目。
兩件事情都順利按著她的意願出了結果,顧明瀾看著面如土色一臉陰晦的阮明傑,微露笑容,還有一點點惋惜。
怎麽就不能投票票死他呢?好遺憾哦。
從一言九鼎的阮董,變成不參與公司經營的股東,阮明傑終於真切地感受到了,顧明瀾的報復。
不,其實他早有預料,只是錯估形勢罷了。
在他的計劃裡,應該是在阮其英大學期間,以提攜子侄的名義,帶在身邊手把手地教。
在這期間,他可以挑選合適的人家,讓阮清辭結婚生子,勸說顧明瀾放下手中的事,去享受生活啊,幫女兒一起照顧小朋友啊,將生活重心從工作轉移到女兒孩子身上去。
甚至還可以一直隱瞞阮其英的身世,直到他真正接掌公司,或者說,留下遺囑,將自己名下大部分財產,交由阮其英繼承。
他也有預設過,顧明瀾發現後會是什麽反應?
可無論是哪種假設,都不包括他會被人按著捶,毫無還手之力啊!
他很會審時度勢,也很能屈能伸。要是被邊緣化沒有話語權只能當個拿分紅的閑散股東,那他就完了!
事關自己利益,什麽兒子,什麽傳宗接代後繼有人,統統都扔一邊!
被邊緣化坐冷板凳了大半個月,他服軟了,認真拾綴好自己,費盡心思見了顧明瀾一面,試圖走溫情路線。
“明瀾,我們二十多年感情,你真的要做得這麽絕?”
顧明瀾投向他的目光一片漠然,愛當然沒有,連恨意都欠奉,頂多就是有一點厭煩和晦氣。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罷了,說什麽趕盡殺絕。”
顧明瀾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趕盡殺絕啊,給人留了條後路的。如果阮明傑願意轉讓股份,不就有錢去繼續投新瑞項目了。
他之前那麽看好,費勁心思也要鑽進去分杯羹,那就大膽點,拿自己的錢投起來!
“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罷休?”阮明傑一副真拿你沒辦法,強行擠出滿臉寵溺。
顧明瀾:……
啊!我的眼睛它要瞎了!
這種油膩的辣雞級別表演,不僅是視覺汙染,它還是精神汙染!
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的女人,毫不客氣地道:“當然是要你,徹徹底底地,馬不停蹄地滾出我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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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顧明瀾的助理,林琅得以全程圍觀這一場混合了商戰元素的離婚撕逼大戰,甚至還是前排vip至尊席位。
她也不白看,回頭還得悄悄跟阮清辭匯報戰況。
在阮明傑與顧明瀾離婚撕逼大戰的過程中,他們的女兒阮清辭在外人看來,就是好可憐的一顆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的那種。
可不是嘛,之前她是阮家大小姐,那麽大的家業就她一個繼承人,在別人眼裡她就是一個香餑餑,鑲了真金的那種!
現在呢?
她爸有那麽大一個私生子,甚至還弄到跟前來,打算手把手培養!這打得是什麽算盤大家都心裡有數。
她媽整天都在跟出軌的老公撕逼,都顧不上她了。
爸媽離婚撕逼,財產分割撕逼,因為涉及到股權,甚至還裹挾著公司裡的股東一起撕!
等到撕完了,婚也離了,父母反目成仇,家財一分兩半,阮清辭就尷尬了。
不僅不再是阮家唯一的大小姐,父母兩邊兒的家財,恐怕落到她身上的,少之又少。
畢竟她身上,可是有仇人的一半血脈!
給了她,四舍五入就相當於資敵,是認輸!
小白菜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可憐,甚至還幸福感爆棚,興致勃勃地跟林琅說她的計劃。
“我還有九天,噢,不對,其實可以再早兩天。嗯,七天后回去,你記得帶齊資料過來京市接我啊!”
林琅一臉的生無可戀,她並不想在這種時侯去京市啊!出門太冷,呆室內開著暖氣又太燥。“其實晚點改也沒關系吧?”
“不行!”阮清辭非常認真地道:“新年新氣象,怎麽能帶著要舍棄掉的東西過年呢?”
在新的一年,她必須要成為顧清辭!
誰稀罕做阮清辭啊!
“林琅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啊?”她抿了抿唇,好一會,才不太樂意地道:“那,那,要是這樣的話,那我讓媽媽另外安排人吧。”
話是這麽說,可是她神情委屈,一副被辜負的模樣。林琅哪裡看不出來,忍住笑逗她:“那你找誰呢?”
阮清辭更委屈了,用眼神控訴指責林琅,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不知道,跟她們都不熟。”
“嗯?隻跟我熟是吧?”林琅繼續逗她,大小姐難得露出這樣為難的神情,太好玩了。
“是啊。”阮清辭老老實實地回答,隱帶期待地盯著林琅:“所以,你來嗎?”
“來來來,怎麽能讓大小姐你受委屈跟不熟的人一起呆著呢,對吧?”林琅樂不可支地道。
“逗我好玩嘛?”阮清辭噘了噘嘴,還是忍住沒有罵林琅。她非常大度地想,算了算了,既能當貼心助理,又能當貼身保鏢的人才不多,得好好珍惜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