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林琅這家夥油鹽不進的,放她出來找顧總之後,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去不返了。
約她出來見面談點事情,她就打哈哈說該說的她都說了,該表的態也表了,沒什麽事情非得要見面說,電話裡說也可以嘛。
甚至還厚顏無恥地耍賴,往柏應青嘴裡狂塞狗糧,說她舍不得離開顧總,想分分秒秒跟她黏在一起。
柏應青真想問她一句,你這麽直白地,一點都不委婉隱晦地,表示自己時刻都在家裡面跟顧總開車,顧總知道嗎?
林琅跟顧清辭說了一聲:“柏隊過來找我說點事情,我出去一會。”
“東西先放著啊,我回來再收拾。”
顧清辭嗔了她一句:“這麽點東西,我一會就收拾好了。”
林琅低頭親了她一下:“那不行,怎麽能累著我們家顧總呢,對吧?”
顧清辭被哄得可開心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快回,別耽誤了。”
林琅笑著出門,下樓來遠遠見到柏應青,就將臉上的笑意斂起。
狐疑地盯著柏應青上下打量:“不會又被人逼著跑來勸我繼續當「英雄」吧?”
有些人就是異想天開,拿著雞毛當令箭,腦子裡全是草,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將她的功勞輕飄飄地抹掉,轉到其他人身上。
一邊說她野性難馴,不適合留在安全局。還舉了好幾個她在當臥底期間的“不法事”,以作證明,就差沒說如果她不是有著臥底這層身份,早就鐵窗淚了。
一邊又想讓她接著去當臥底,什麽術業有專攻啦,都是為國家作貢獻啊,話術一套又一套的。
說白了就是想白嫖。
我呸!
做夢!
她不想呆在安全局,覺得拘束,挺難適應是一回事。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想給某些人當工具用,用自己的功績來給人肩上添星星。
但該她的功勞,誰都別想將它給昧了。
該給的東西,也得按規矩給到位才行。
柏應青看她一臉警惕,不由得笑了,這是連她都怪上了?
“別瞎說,我真要這麽乾,你還能這麽快脫身跟顧總雙宿雙飛?”
“行了,別試探套路我了,不是那麽回事。”
“我這回特意過來,是有個事情得跟你當面說一下。”
林琅滿意了,只要不是想空口白牙就想哄她為國捐軀就行。
“這麽著急,還特意跑一趟,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啊?得當面說。”
她這麽一問,柏應青臉上就露出古怪的神色來。
難得地吞吞吐吐:“是你的,嗯,算是私事?”
林琅看她一眼,眼神催促,那你快點說啊,說完她好回去跟顧總貼貼。
柏應青就斟酌著跟她說了:“你知道賀繼開現在半瘋不瘋的。”
“偶爾嘴裡嚷嚷著提到一句兩句的,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就怕萬一是真的,到時侯被人打一個措手不及,她才會跑這一趟,特意給林琅提個醒。
她瞅了一眼林琅:“在我們安排你消失去那段過渡時間裡,他整了個跟……”
在林琅眼神凶狠的逼視下,柏應青到嘴邊的話,及時轉了個彎,換了說辭:“你知道的,他找了個人,頂著你的身份,辦了場婚禮。”
林琅一臉晦氣,她當然知道,要不是殺人犯法,她能將賀繼開這賤人挫骨揚灰。
一旦開口,往下說就順暢多了:“他最近嚷嚷著,即使身份暴露了也不怕,反正賀家不落在他手上,也得落在他和你的孩子手上。”
第140章
林琅像是看傻子一樣, 把柏應青看著。
“就這事?”
柏應青立刻就知道,自己怕是擔心得多余了。
她詢問般看著林琅:“說說?”
林琅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柏應青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
講真, 明明長了一張好臉,她就這麽糟蹋,笑得猥猥瑣瑣的,顧總到底是怎麽受得了她的?
林琅輕飄飄地為她解惑:“當年那個醫生不是被我撂倒了嘛,問啥說啥。”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圖謀,但不回敬一下, 我心裡過意不去啊。”
“就將那個醫生那裡,沒送出去的, 挑了一個, 將標簽貼了上去。”
她一攤手,聳聳肩:“我都沒想到, 居然真的坑到了。”
柏應青這回是真無語了。她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呢,替林琅擔心?
她揮揮手:“行了, 你心裡有數就行。”
現在林琅明面上的身份, 跟賀家是八杆子打不著。但要是真有這麽一個孩子, 即使是被人別有用心地製造出來的,也不一樣了。
膈應歸膈應, 該處理的還是得處理。
林琅隨意地點點頭:“謝謝你特意跑這一趟。”
這情她領了。
柏應青搖搖頭, 往前走了兩步,正要打開車門時,又退了回來。她表情玩味, 笑吟吟的跟林琅分享賀家的消息:“我們查賀家的時侯, 查出來一些,挺有意思的事情。”
她將賀老爺子從被老年癡呆到真的老年癡呆, 賀偉民這一年多來,半推半就地被軟禁、奪權,卻早在三四年前就暗地裡轉移了不少優質資產,留了瑞禾這個面上光的爛攤子給賀繼開……
林琅聽得歎為觀止,真心實意地誇讚:“他們家的家風真是傳承得超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