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辭瞥過來一眼,還會頂嘴了啊?
這是怪我咯?
林琅縮縮脖子,用最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我不跟你計較。”
頓了頓,又覺得這樣似乎太慫了點,心一橫,飛快地俯身親了一下顧清辭,然後就腳底抹油溜了溜了,慫唧唧地說:“我現在就去洗澡!”
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林琅跑開後,顧清辭眉眼緩緩舒展開來,伸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嘴唇,行了,現在負罪感沒了,但又懷念起林三歲的真乖巧來。
至少林三歲是真聽話啊,說不準幹嘛,雖然委屈巴巴的,但也不會去做了,不會搞偷襲這一套。
林琅這家夥一恢復正常,就不得了了。不僅會頂嘴,還會跟她對著乾,不讓幹嘛,就偏要幹嘛。
心裡邊吐槽歸吐槽,等林琅渾身香噴噴的,帶著一身水汽鑽進被窩裡,溫熱的身軀貼過來,從背後抱住她,大小姐還是很順應心意地偎過去。
草原上溫差大,白天裡熱得隻穿一件長袖就行,但晚上能冷到只有幾度,得穿羽絨服才能抗得住的那種。
雖然開著空調,但哪裡比得上林琅這個天然恆溫的人體暖爐好使呢。
當林琅的手不太老實四處遊走時,被大小姐果斷按住了:“別鬧,好好睡覺!”
明天還得早起趕路呢,這點時間不夠她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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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林琅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幻聽了:“你要借我們的人協助辦案?”
不是說只需要配合一下,幫她們隱匿行蹤,穿過無人區就行了的嗎?
怎麽一混進來,立馬就地抬價,開始要人了?
面對林琅的震驚,柏應青面色不變,微微頷首:“是的,需要借一下你們的人手,協助辦案。”
不然她為什麽會選中她們,冒了一點點風險,主動找她們配合,而且還隻過來四個人?
就是因為林琅這裡有足夠的人手啊。
林琅冷笑一聲,正要說話,暉哥和沙哥就慌忙上前將她架走,低聲給她科普:“我們都是退役軍人,緊急情況下是可以就地征召的。”
林琅恍然,這是□□裸的陽謀啊!
先是取得她們同意,接應四人混進來,只要順利混進來,就不愁沒人手了。
狡猾!
可是她能怎麽辦呐?她也很絕望啊。
錢是收不到的了,雙方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看暉哥和沙哥一臉“國家需要我”的激動嗎?恨不得立馬就披掛上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呢!
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她要是不同意,倒成了要棒打鴛鴦的惡人啦!
柏應青想了想,鄭重承諾:“放心,我們會按流程為他們請功的。”
林琅的安保公司,她也略有耳聞,基本上都保持著高強度的訓練。未必有她們安全局的訓練強度高,但都不是什麽弱雞。
對她來說,調用他們,比就近調用當地的人手,可能更得用一些。
而且絕對穩妥,不會走露風聲。
林琅的擔心很實際:“且不說人員抽調後我們的安全問題吧,我隻想問一下,能把我們撇清嗎,以免日後被報復?”
柏應青微微一笑,委婉表示:“你放心,我們會抹除一切痕跡,不會讓人聯想到你們的。”
林琅即使不放心,又能怎麽樣呢?
只能隨她去了。
柏應青果然有兩把刷子,有了暉哥和沙哥兩個十分了解安保人員長短處的人協助,飛快地挑出來十幾個人,臨時整編成一支小隊。
要不是林琅一直注意著,這支臨時小隊有時困倦有時興奮,恐怕都不知道有沒有行動呢。
直到兩天后穿過無人區,柏應青四人帶著陳橙劇組臨時在草原上招來的兩個群演悄無聲息地離開,暉哥和沙哥他們又一臉壓抑著的興奮,林琅都不知道他們這是順利完成任務撤退了。
而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兩個群演居然也是混進來,想借著她們這支大部隊掩人耳目跑路的!
得知這個情況後,林琅嘴裡邊飆出來一串亂碼來。
現在都這麽危險的了嗎?
出來玩都要擔心會不會有不法分子混進隊伍裡面來。
柏應青帶隊離開後,隊伍裡面,除了參與臨時編隊的人,以及林琅和顧清辭之外,其余人對曾發生過什麽事情一無所知,玩得倒是挺開心的。
這一日繞著環線,到了沙漠邊緣。
陳橙她們吆喝著取景拍攝,此前心裡壓力重重的林琅她們,也徹底放松下來,衝進沙漠裡面撒歡。什麽滑沙啊,開沙地越野四處浪蕩啦,玩了個痛快。
在四處空曠無人的沙漠中開著沙地越野橫衝直撞,沙塵滾滾中,林琅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回去就哄著顧清辭,想兩個人一起去體會一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看完落日後,再順便看看星星月亮浪漫約會一下呀。
顧清辭欣然赴約。
柏應青她們在隊伍的這兩天,她面上不露聲色,實際上壓力也很大的好不好?
別說林琅想要浪漫一下,她也很想放松一下心情的。
兩人相擁著坐在車上看著太陽一點一點地自天際消失。
寂靜的黑夜裡,明月如鉤,繁星點點。
車裡的情火隨著明月漸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