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猜我信不信呢?”
崔先生淡定地晃了晃手上的手機,胸有成竹地道:“找個清靜的地方吧,再過十分鍾,會有人給你答案的。”
林琅心裡面有所猜測,面上卻不露痕跡,一擺手:“少跟我來這一套。”
“你說吧,想怎麽了結這事?”
崔先生剛想說話,林琅止住了他:“哦,對了,在這之前,先把一件事情給辦了。”
她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崔先生臉上:“剛才是誰打的人?”
“崔先生不給我面子,想挑我的人就挑了,打上門來。但我不能這麽過分,得給崔先生一點面子。誰打的,打了幾下,十倍,哦,不對,二十倍奉還就行。”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崔先生臉上的笑容凝滯住了。
這個要求,按理說,真不過分,都沒有說要卸一條胳膊什麽的。
可是他帶人來砸場子綁人,事沒成,反被堵在當場。如果再將手下交出去給他二十記耳光,那真的是面子裡子全都丟了個一乾二淨。
連手下人都護不住,以後誰敢跟他混啊?
可要是不交?
這活閻王說不準能將巴掌扇他臉上。
他沉吟片刻,乾脆地道:“我領的人,算我頭上,你換個條件,能答應的,我全應了。”
喲,借機收攏一波人心啊?林琅才不慣著他,促狹地道:“也不是不行。”
“打的是我的女人,如果打人的,是崔先生的男人的話,那就不用二十倍了,給兩記耳光,這事就算了。”
她話音一落,根本不給崔先生討價還價的余地,指了指打了顧清辭的那個人,她手底下的人心領神會,衝過去“啪啪”兩聲,就完事了。
是不是崔先生的男人,無所謂。
只要她行動上坐實他是,就行了。
崔先生臉都綠了。
跟吞下去一個蒼蠅一樣。
被林琅這一手給惡心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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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好跟所謂上面的人視頻通話。
林琅也好說話:“你們不是還沒翻找完麽?繼續,繼續,不用管我。”
回頭就吩咐手下:“你們看著點,要翻找搞破壞就隨便他們,但找完之後,得好好估計損失,讓他們原樣恢復,再賠一筆。”
吩咐完之後,就跟著快要維持不住笑容的崔先生,一起到樓下的房間等著視頻了。
崔先生將手機投屏到電視上面,一個清瞿消瘦,身形挺撥的中年男人,戴著半遮式的黃金面具,緩緩踱入畫面中。
“琳琅,你好。”
“我是King。”
“恭喜你,通過考核,成為組織的核心成員。”
他說話的腔調頗為怪異,不知道是刻意偽裝過,還是本身如此。語氣卻從容和緩,渲染煽動能力極佳,極易讓人信服。
林琅一臉冷漠,完全沒有歡喜的意思。
King 注意到了,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噢,如果在這個考核過程中,讓你感覺被冒犯了……”
“我們可以先來聊一聊成為核心成員之後的,你會擁有什麽。”
他叨逼叨一通之後,再次恭喜了林琅,就掛斷了視頻。
隨著屏幕暗下來,崔先生搓著手看向林琅:“你看吧,我沒騙你,所以這事……”
林琅詫異地看著他:“這不都說好了嗎?你賠償我損失啊。”
崔先生笑容黯淡下來,忍不住問她:“你幹嘛留著那誰啊?”
要不是她將顧清辭留下來,還護得密不透風,他也不至於臨時加這一出啊。
從林琅接應到他,順利抵達這邊,並且和合作方完成交易,這個考核就結束了的。
林琅幽幽地道:“你真的不明白啊?”
她用看辣雞的眼神看著崔先生。
“你知道她多會賺錢嗎?”
“半點髒事不沾手,她能賺到的錢,比我刀口舔血拿命去拚賺到的多好幾十倍。”
崔先生一聽,好幾十倍呐!
嫉妒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林琅安慰般拍拍他的肩:“一切都是生意嘛。”
總不至於他們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理想吧?
“我們做的生意,和我想做成這一筆她的生意,本質上一樣的。”
“再說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嘛。”她眨了眨眼,語氣相當之隨意:“萬一我倒霉進去了,送牢飯的人選也能多一個不是?”
他倆說著說著就離開了。
另一邊,直到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King才伸手關掉畫面早就黑下來的雙方通話。
嗯,一切都是生意嗎?
好像也勉強說得過去。
像他們這樣的人,多預留幾條退路,是應有之義。
罷了,再看看吧。
如果真的生有反骨,隨手清理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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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帶來的人,自然什麽都沒能翻出來。
討價還價之後,崔先生肉疼地給林琅做了賠償。包括錢財、槍械裝備等等方面的賠償,還有一個欠林琅一回,以後要無償為她提供一次幫助的承諾。
這裡被糟踐成這樣,當然是不能住了。
林琅帶著顧清辭,換到了另一套房子裡。照樣是樣樣俱全,拎包入住。
顧清辭現在可不怕林琅了,見狀就賞了她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