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良人,美酒都有了,言鈺沉醉於眼前的畫卷,她想拿出手機,偷偷拍下一張珍藏。
可平時都是振動狀態的手機此刻卻沒關聲音,言鈺剛按下拍攝鍵,“哢擦”聲隨之響起。
江之涵聞聲轉過頭來,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嘴角浮現了然的弧度,狡黠揶揄道:“言鈺,你偷拍我!”
言鈺下意識把手機放在背後,心慌意亂:“我沒有!”
“那你給我看看!”江之涵向她伸出手,攤開。
“不,不行,手機怎麽能隨便看!”言鈺臉頰刹那漲得通紅。
“嘖,你這樣說,我就更要看了!”江之涵雙腳落地,起身直直地往言鈺走來,伸手就要奪她的手機。
“不行,不能看!”
言鈺身子往後傾斜,往後伸長了手,將手機拉得遠遠的。
江之涵膝蓋跪上床沿,猝不及防,爭奪拉扯之間,江之涵跌落在言鈺身上,肘部撐在她的耳邊,墨發如瀑,長發落在言鈺的鎖骨間,撓得言鈺的心癢癢的。
言鈺聽著她微微急促的慌亂呼吸聲,看著上方她的迷人面容,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隱秘溝壑…
心跳一瞬間空拍,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眼前的美景。
手機從指尖脫落,言鈺早已忘記最初的爭執目的。
空氣靜默了幾秒,兩人都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眼神在空中糾纏,曖昧在氛圍中滋生。
江之涵眼波如水,勾唇淺笑,在言鈺驚慌卻又暗帶羞怯的目光下,慢慢靠近…
唇瓣相貼只在咫尺之間。
突然,手機鬧鍾鈴聲響起,如一把劃刀,頃刻破壞靜謐畫面,把兩人的神思拉了回來。
言鈺幡然醒悟,漸漸撐起身子,江之涵微微抿唇,從她身上下來,臉頰微紅。
言鈺起身坐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去關手機鈴聲。
鈴聲關閉,又恢復了一貫的寂靜與冷色。
言鈺有些尷尬。
許久之後,江之涵回頭問她:“為什麽要設置鬧鍾,是有什麽事嗎?”
言鈺如實道:“我給自己設了個六點的鬧鍾,時間到,該寫歌練吉他了。”
江之涵挑眉,不置可否,從床上起身,作勢去拿桌上的酒瓶酒杯:“行吧,那你工作吧,不打擾你了。”
她語氣淡然,聽不出情緒。
言鈺想著,要不是剛剛的鬧鍾鈴聲,江之涵會做什麽,她會親吻自己嗎?
可能性一經想象,心跳便加快失序。
莫名地,言鈺對鬧鍾鈴聲生了小小的不滿,甚至懊惱。
總覺得自己虧欠了江之涵。
她眼疾手快,拉住江之涵的手腕,起身走到她面前,望著她投來的疑惑目光,語氣溫柔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要不要聽我唱歌?”
江之涵眼眸有驚訝一閃而過,早在下午經過她放門口的時候,她就被她的音樂勾起了好奇心。
“方便嗎?不算泄露嗎?”江之涵克制著情緒,小心翼翼。
“方便的,是我主動讓你聽的,算不上什麽泄露。不過,我現在只寫了初稿的第一部分,可能有些粗糙。”
江之涵揚起唇角:“不一定哦,我對音樂一知半解,你所說的粗糙可能是我聽來的精美製作,不要妄自菲薄哦!”她盈盈一笑,坐回原位,再次倒酒。
“那我就獻醜了。”言鈺雙腿交疊,抱起一旁的吉他置於腿上。她右手撥弦,聲音發出後思考幾秒,而後左手調整旋鈕調音,來回反覆。
江之涵略微懂一些這類樂器,問道:“你是在調音嗎?”
言鈺應她:“對的,我每次彈吉他前都要調音。”
江之涵提出疑問:“但一般不是有調音器的嗎?你這樣光用耳朵聽,聽得出音調的高低嗎?”
言鈺適時調好音,臉上一閃而過驕傲的神態,謙虛道:“你說的沒錯,一般都是用調音器的,但是彈多了,耳朵對音階的高低產生敏感,熟能生巧,自然用耳朵聽也能調音了。”
她桃花眼晶亮,綻放異樣光彩,江之涵知道,那是對自己從事職業的由衷熱愛和全身心投入。
應該是很喜歡,才會侃侃而談吧...
江之涵覺得這樣的她別樣有魅力。
但她還有疑惑:“但這種音樂感覺不是一般只有長時間練樂器的人才會有的嗎?你很早就學吉他了?”江之涵沒聽說過以前的言鈺會吉他。
言語一瞬間語塞,她在心底瘋狂搜羅理由,支支吾吾搪塞道:“啊,那是我幾個月前閉關學習的,想著以後出專輯有用。那時候彈的不好,就沒拿出來說了。”
江之涵輕挑秀眉:“幾個月就能練出音感,你是天才嗎?”
言鈺哼笑:“人總要有個一技之長嘛。”為免江之涵問太多暴露自己身份,言鈺轉移話題:“要開始彈了哦!”
江之涵不再說話,舉著酒杯,勾著腿,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言鈺身上。
下一秒,指尖勾弦撥弦,乾淨的嗓音隨著和弦聲音緩緩流出。
彈奏行雲流水,旋律優美,江之涵情不自禁,指尖搭著高腳杯打著節奏,閉眸陶醉其中。
她睜開眼睛,夕陽霞光灑落於言鈺身上,耳畔繚繞優美樂章,此情此景,繪聲繪色,宛如一副絕美畫卷。
她彈的極好,唱的也極好,互相應和,相輔相成,江之涵看她的眼神越發柔和,心底愈發地柔軟,好似有什麽破土而出,漸漸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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