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前的言鈺沒上過大學,書中的原身言鈺可能上過大學,但她不得而知,怎樣來說,言鈺都不該有大學的記憶。
可就是剛剛一瞬間,像是記憶回溯腦海,言鈺清晰記得自己曾在大學組建樂隊,所以她才能這麽順口接下蘇景的回答,可正準備說更多時,記憶像是同她開了個玩笑,憑空消失,無影無蹤,仿佛記憶的出現不過是言鈺的幻想一般。
她接不下蘇景的話語,道不出記憶深處的場景,愣愣站在原地,像個失了往昔的落魄孤魂。
“言鈺,你怎麽了?”蘇景見她怔怔神色,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層層汗水,肩膀還隱約顫抖。
“我沒事...”言鈺艱難擠出幾個字,可她意欲想進一步回溯剛剛一閃而過的記憶時,刺骨的疼痛便錐心般襲入腦海,太陽穴突突地疼痛,生澀難忍。
疼痛逼得她蹲下身,掌根死死抵住額頭,呼吸急促,皓齒咬著下唇,析出漓漓鮮血。
蘇景一下子便慌神,半蹲在她身側,擔憂道:“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你等著,我讓工作人員去叫醫生!”
“不用!真的沒事!”言鈺咬牙道,“讓我緩一會兒就好…”
她收斂心思,深呼吸幾口氣,控制自己不再去多想剛剛的記憶,不稍片刻,腦中的疼痛漸漸散去,氣息漸漸平複。
蘇景輕拍她後背,擔心道:“怎麽樣,還疼嗎?”
言鈺搭著她的胳膊起身,笑笑:“沒事了,謝謝景姐。”
蘇景一副長輩說教的模樣:“你這小孩怎麽回事,身體不舒服也不早說?”
言鈺語氣虛弱:“不好意思啊,景姐,我這老毛病了,今天連累你了...”
蘇景隨意揮手:“害,連累什麽都是小事,人沒事就好!”她攙著言鈺的胳膊,問道:“還能走嗎?”
“可以,謝謝景姐。”言鈺扯笑,回頭和攝像的工作人員商量好不要將這部分錄像放入正片後,同蘇景往前走去。
因著突然的身體不適,言鈺和蘇景成了最後到達的一組,江之涵和陳芷柔晚唐萌萌和高沐帆一分鍾到達,屈居第二。
主持人:“三個遊玩項目,旋轉木馬,海盜船,鬼屋,每個項目有兩次選擇的機會。第一個到達我們任務地點的嘉賓,可以優先選擇遊玩的項目和任務,剩下的兩組嘉賓則隨機挑選遊樂項目。也就是說,除了第一組嘉賓,其他兩組嘉賓均有挑到刺激恐怖項目的概率。”
沒有意外,第一組到達的高沐帆和唐萌萌選擇了幾乎毫無難度系數且浪漫指數拉滿的旋轉木馬。
第二組的陳芷柔和江之涵上前抽簽,出人意料的,陳芷柔抽到了鬼屋,江之涵抽中了海盜船。
陳芷柔小聲說道:“江姐,那我們不是不能一起了嗎?”
江之涵輕聲應她:“先看看再說...”
第三組蘇景和言鈺抽簽,蘇景故作玄虛,吊起所有人好奇的胃口後才堪堪揭曉謎底。
蘇景大笑:“哈哈,是海盜船,得虧不是鬼屋!”她轉身和言鈺笑笑:“小言,不好意思啦!”
言鈺無奈失笑,大方公開了手上的抽簽——鬼屋。
主持人總結道:“根據抽簽,唐萌萌和高沐帆一組,陳芷柔和言鈺一組,江之涵和蘇景一組,各自前往指定地點完成任務!”
聽到最後的遊樂名單時,江之涵,蘇景,陳芷柔和言鈺四人滿臉震驚,心底皆莫名咯噔了一聲。
*
高沐帆和唐萌萌已經出發前往旋轉木馬,趕在蘇景動身前,言鈺拉蘇景至一旁,小聲說道:“景姐,能不能幫我個忙?”
蘇景摘下墨鏡,唇角漾了漾,笑道:“你說。”
言鈺舔了舔唇開口:“景姐,我們兩個的抽簽能不能換一下?”
蘇景輕挑眉:“為什麽?”
為什麽?總不能直說自己想和江之涵一起吧...
言鈺在腦海中瘋狂找補理由,滾了滾喉嚨說道:“是這樣的,我吧,從小就害怕鬼,實在去不了鬼屋。再者...”言鈺四周望了望,見無人在意自己這邊,湊到她耳邊說道:“景姐,鬼屋的另外一人是陳芷柔啊,你難道不想過去嗎?”
“陳芷柔”三個字幽幽傳入耳膜,宛如觸碰到了蘇景心臟的開關,心跳怦然,心動不已。
不由地,紅暈漫上臉頰,蘇景退開一步,睨言鈺一眼說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語氣慌亂而心虛,和平時一貫的隨性灑脫截然不同。
酒店無意偶遇的簽名專輯,陳芷柔的嬌羞面容以及接連兩次的試探都在告訴言鈺,蘇景和陳芷柔的關系絕非公司前後輩這麽簡單,沒準有更深一層的關系。
即是有關系,言鈺不介意幫她們創造機會,幫了她們,也幫了自己。
言鈺攏了攏四散的紅發,扎成馬尾辮,說道:“聽不聽得懂,景姐拿著我的卡去鬼屋那看看不就知道了?”
眼神狡黠,話有深意。
蘇景笑笑,戴上墨鏡,一如既往拒絕:“小言,還是你自己去鬼屋吧,知道不知道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等回復,蘇景拿著“海盜船”的卡片慢悠悠離開了。
沒辦法,言鈺垂頭喪氣,隻好拿著鬼屋的卡片去赴一場既沒有心上人又沒有浪漫情調的恐怖約會。
可甫一走到鬼屋的地點,言鈺抬眸,撞入眼前人的眼眸片刻,沉寂的血液如死灰複燃般,重新遊走在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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