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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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這個周已經搬回了自己家,白蘊那天特地回來,不過季辭估摸著這人是為了季靚穎而來。
並沒發生什麽事讓她長久住在白家,那麽是否意味著強製標記女主的事翻了篇章,還是以後又有什麽隱藏劇情……?
這天放學,季辭去到學校附近的二十四小時藏書館,上一批購置的書本已經看完了。
藏書館裡因有盡有,她挑了幾本感興趣的英文原著,以她目前的水平還做不到暢讀無礙,需要頻繁借助工具書,不過這對詞匯量的提升也有點幫助。
準備買單時忽地撞到一個人。
她出去,她進來。
路明明很寬,卻還是撞到了,她以為那人會避開來著。
那是個披散著頭髮的女生,看到她臉的一瞬,季辭屏住呼吸,投入到警備狀態。
這人的精神狀況有些差,聳拉著眼簾,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見到她的一瞬,竟然淺淺地露出一抹笑容。
“……”季辭一點都沒感受到笑容裡的溫度,甚至頭皮有點發麻。
“季辭,”樊可欣友善地說:“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嗎?”
季辭:“?”
樊可欣:“方便談一談嗎?”
雖然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不過季辭還是鬼使神差地跟隨她去到隔壁的奶茶店。
奶茶店裡放著輕緩的純音樂,十分愜意,但季辭和這個人約茶,可半點也沒感受到放松愉悅。
“上次也是在這裡,‘我’找到你商議如何給白月璃下藥的事,但被你拒絕了。”樊可欣吸了口奶茶,細聲細語的說道。
季辭打量她打量得有些出神,許久才回過勁兒來。
很難將現在這個斯文儒雅的人與那個歇斯底裡的人聯想到一塊兒。
“嗯。”季辭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之前與她交流的人應該是原主。
想不到還有這段插曲。
季辭:“你現在說這個是想幹什麽呢?”
“你別誤會,”樊可欣笑:“我不會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訴別人。”
看著季辭飽滿戒備的雙眸,樊可欣輕笑道:“如果我說之前找你合作的那個人不是我,你相信嗎?”
季辭眯了眯眼:“什麽意思?”
“我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一個我,換一種說法,應該就叫做雙重人格。”
季辭瞳孔地震:“你認真的?”
“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議?”樊可欣苦笑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分裂出了一個人格,她與我的行事作風完全不一樣。”
“在她主導身體的時候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與發小的男孩子成為了情侶,反抗父親的決定,與他打架打到雙方住院,做了很多傷害白月璃的事,還有,這次競賽作弊也是。”
季辭眉頭扭成一團。
如果樊可欣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是不是也太荒誕了。
“那你為什麽不和別人解釋呢?”季辭捏了捏奶茶杯,“他們對你的誤解挺大的。”
“解釋有什麽用,別人如果問‘是不是你做的’,難道我還能抵賴給其他人嗎。”樊可欣無奈笑:“其實她也不是沒給我帶來過便利,我的確喜歡那個男孩,只不過一直不敢向他表明心意。那個時候我還沒發現自己有分裂人格的跡象,某個早晨他來接我上學,吻了我,我才知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那說明那個男生本來也喜歡你,只不過都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季辭冷靜分析道。
樊可欣點點頭,因為敞開心扉明顯沒有方才那樣愁悶了,“這倒也是。”
季辭:“你知道你有這個病症後去看過醫生嗎?”
“我小爸就是神經科的醫生。”樊可欣無奈笑,“如果被他知道了,除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裡當試驗品一樣對待,給不了我任何幫助。”
“事實上以他的職業敏感度他也覺察到了,我先前不是和你說‘她’和我爸爸打了一架嗎,就是因為我小爸非要拉著我去醫院。”
“其實我一點也不怨她,她只是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季辭若有所思著,抿了口奶茶壓壓驚。
這時玻璃窗外穿來汽車鳴笛的聲音,依稀可見暗色車窗裡留著板寸頭的男人瞪著她們這邊。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樊可欣忙收拾東西,欠欠起身,“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聽我講了這麽多。把心裡憋著的東西說出來,暢快多了。”
“為什麽是對我說呢,”季辭想不明白,“你男朋友都未必知道吧?”
樊可欣淡淡地審視著眼前人,笑了笑:“大概是覺得,你比較投緣?其實和誰說都無所謂。”
“……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了。”
她苦笑著,緩緩擦過季辭肩身,聲音透著絲無力。
季辭因為她的話心口莫名堵得發慌,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凝滯,直到人已經出了奶茶店才想起來自己的書還沒拿。
她折回去,微彎腰拾起書袋,抬頭的一瞬見到剛才與她喝奶茶的樊可欣被那個板寸頭的男人粗暴地推搡進車裡,她沒有一點反抗。
在聽樊可欣說話時,她便有意無意地升起一個念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樊可欣所認為的人格分裂其實並不是那麽一回事,而是她身體裡真的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一般人只會認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怎麽也不會有這種荒誕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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