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從不敢辜負媽媽的期望。
哪怕奶奶在如何不喜歡她,她都忍了下來,扮演著一個好孫女的角色。後來,在爸爸不斷做功課下,奶奶漸漸能夠習慣她的存在。
可惜,她最後還是沒能被奶奶接納。
爸爸猝死後,奶奶便認定了是她生來不詳,克死雙親,直至臨終前仍然対她持有偏見。
在年滿十周歲的體檢中,報告顯示她有很大幾率分化成alpha,所以即便奶奶這麽不喜歡她,因為重視alpha的血脈,遺產分配時卻將白氏的繼承權給了她,而隻為她女兒留了些無足輕重的股份債券還有名下的房產。
值得嘲諷的是,現代化的已是很完備的檢測技術也會出現紕漏,她並沒有分化成alpha,反倒分化成了最令奶奶瞧不上眼的omega。然而,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可能再被更改了。
周圍対她有偏見的人都不在了,憑著白家光鮮亮麗的身份,她過上了非同以往的生活。
她發現只要自己輕揚嘴角,笑一笑,便會令対面與她相談的人束手無措,眼神呆滯,直直盯著她,而她再與這人說話,這人定會談吐混亂,神色慌張。
這樣的事情多經歷幾次,她漸漸有了自己的一套模式,人前,時常保持著笑容,談吐舉止優雅,她輕而易舉地得到許多人的喜歡。
這些年,她一直朝著媽媽所期待她的方向而努力著。
“這就是月姐姐的媽媽嗎?”瓦莎指了指照片中的女人,歪著腦袋問道。
白月璃低低應了一聲。
“真好看呀!”瓦莎說:“難怪長得這麽像月姐姐……”許是覺得這個措辭有些奇怪,她趕忙糾正:“噢不不不是,難怪月姐姐長得這麽像她。”
她沉思了下,似是在認真思考這番邏輯,重重地點了下頭:“嗯,対。”
白月璃被她逗得苦笑不得,詫異問道:“你小時候還見過的呀。”
“有嗎?”瓦莎歪著腦袋說。
“嗯。”白月璃點點頭,“不過你那時候太小了,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噢。”瓦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忽然不說話了,一顆腦袋悶著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麽。
良久,瓦莎把玩著手指,撅著嘴巴,悶悶不樂地說道:“那月姐姐的媽媽,也是和媽媽一樣,生病去世的嗎?”
白月璃沒想到她會這麽問,下意識地想要逃避這個問題,遂隻淡淡地說道:“不是。”
“哦?那因為什麽呀?”瓦莎童稚天真地問道。
漸漸意識到月姐姐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好像不大願意提起的樣子,瓦莎忙說:“我是不是又讓月姐姐不高興了呀,沒關系,你就當我的話是空氣就好啦。”
白月璃好笑道:“不是啊,我沒有生氣。”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你話太多了,要和你說清楚很難的。”
“原來是這樣啊。”瓦莎別的沒聽到,單單只聽到這句你話太多了,並表示被深深地扎到心,抱手不悅:“哼,那我再也不要和月姐姐說話了。”
白月璃無奈地笑了笑。
安慰了幾句,瓦莎十分受用,依稀可見她嘴角噙著笑容,但就是裝作悶悶不樂的樣子。久之白月璃也懶得管她了,讓她自己玩一會兒。
直至上了公交車,瓦莎也沒怎麽和她說過話,不知不覺間靠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到站時,白月璃輕輕搖了搖她,卻驚人的發現瓦莎額頭上一排排細密的汗珠,身上也黏糊糊的。
“瓦莎,你怎麽了?”白月璃試探性地撫了撫她的額頭,再比対了一下自己的,應該是有些發燒。
瓦莎睡眼惺忪,好不容易支起眼皮又沉沉放下,反覆如此,“月姐姐,我好困啊。”她賴在白月璃身上說。
“好,我們回去再睡,我抱你吧。”
瓦莎全身軟綿綿的起不來,只能由著她的月姐姐將自己抱起來。
瓦莎今年已經十歲了,在同齡孩子裡雖然瘦的驚人,但也不是一個omega可以肆意抱著到處走的體重,才下車走了不到一百米,白月璃已經略感吃力了。
幸好這時李茗靜出來買東西,見狀趕忙去幫白月璃的忙。
與之交流一番,李茗靜說:“應該是在外面呆的太久了吹了風,瓦莎這個體質啊就是一點風也見不得。一會兒我給她吃些退燒藥,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白月璃:“那,不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吧。”李茗靜搖搖頭,盯著床上沉睡的瓦莎,說道:“這孩子原來也這樣突然發燒過,去醫院看了沒什麽大問題。”
聞言,白月璃這才將憂心放下一半。
李茗靜處理這種狀況也算是得心應手了,美麗之家常備了許多藥物,尤其以專門開給瓦莎的居多。
吃了退燒藥後,果然好了些,身體已經不燙了,但仍昏睡不止。
睡夢裡一直絮絮叨叨地念著月姐姐,白月璃與李茗靜商議一番便決定今晚和瓦莎一起睡。
夜裡,瓦莎的身體又燙了起來,比下午的時候溫度更高。島上沒什麽大醫院,只有一些中小型的診所,平時治個感冒發燒倒也夠用,眼下天色已晚並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就近原則了。
與李茗靜陪著打了兩瓶吊水,小孩子的病馬虎不得,醫生也不敢耽誤,兩瓶吊水下去不見好轉便直說他這兒治不了建議去北城的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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