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掏出英語書,狂記單詞。
教室裡陸續有人進來,有的將她視為空氣,有的兩三個小團體手拉手,見動物園的猴子似的對她指指點點。
“這,這是我們班的嗎?這麽努力?!”
“季辭你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哎呀,就是上次,班會老班抽人起來說理想,就說‘我想喝學姐的蜜液’的那位”。
女生驚訝又羞恥的聲音沒發出來。
季辭再也蚌埠住,心裡萬馬奔騰。
這個死原主再怎麽不受歡迎她都能視若無睹,可這又是什麽淫言淫語???
季辭記單詞並不是默記,但也不會發出特別大聲音。她維持著看書的姿態,神情凝滯,那兩女生眼神交流一番,識趣地閉了嘴。
季辭深吸口氣,將心情平複。
她選的是第五排的位置,不前不後,身旁不斷有人經過,原主的人緣無需深想就知道有蠻差。莫說有人坐她附近了,連她這排都被連累到,沒人想和她在一條直線上。
所以,當旁邊哐當一聲,女款雙肩包落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時,她詫異地偏過頭。
“今天怎麽坐前面了?”一道低沉沙啞的女聲,女生困惑地回應她的目光。
波波頭,魚眼,香腸嘴。
季辭腦海中搜尋一圈,
這應該是炮灰原主唯一的朋友,叫裴玲,beta,喜同性。兩人“志同道合”,專乾些猥瑣勾當。
“想坐了唄。”季辭說。
她寡淡的態度就代表她現在的立場,和原主以前的生活作風,狐朋狗友劃清界限。
裴玲不以為意,盯著她額頭,“你額頭怎麽了,不會是昨天被你的白學姐發現她打的吧?”
“是啊,”季辭笑了笑,“被發現了。”
所以以後這個叫季辭的不會在做這樣的事了。
“早說了你那個不行,看,我昨天去舊貨市場淘了一個。”裴玲從包裡掏出個東西,放在手裡擺弄。
“把相機拿出來啊,試試效果。”
季辭:“?”
“愣著幹什麽,這不是你說你的鏡頭不行了麽?”
季辭這才恍然,
原來是相機零件,上輩子她用不到這些高級的東西。
她搖了搖頭,“我沒帶。”
裴玲:“?”
“你腦子摔壞了?”
季辭盯著英語書,像下定什麽決心似的,她合上書,鄭重其事地對裴玲說:“以後我們收一收心思,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吧。”
裴玲:“?”
“現在才高一下,努力下去一定可以去個不錯的大學。”
裴玲:“?”
“我算了下,六項考核高一隻進行一項,還有差不多四個月的時間,我們這段時間就主攻思品,時間完全來得及。”
六項考核又是作者奇葩且新穎的設定。
思品,音美,體育,理試驗文論題,文化綜合,這五項分為sabc等,還有一個備考名校的甲乙丙級競賽。
其中任一一項達不到c,都只能複讀重考。
裴玲徹底懵了,她前桌豎起耳朵津津有味地聽著班上倒數第一對倒數第二的說教,聽完了才發覺自己挺離譜。
裴玲像看怪物似的,伸了個懶腰,欠欠說:“就當你昨天腦子摔壞了說胡話,你趕緊睡一覺,睡一覺就清醒了。”
季辭看著這人伏頭大睡,無奈地搖搖頭。
那個世界季辭念到高二,與書裡的知識體系除了某些特定學科相差不多,原主高一的課程對於她這個常年年級前三的人而言,不是難題。
下兩節課都是英語課,課間教室一片朗讀聲。
季辭無比感歎,
這學習氛圍真好啊,要是自己不好好學,怕是連人家高一的都比不上了。
英語科任老師是個帶眼鏡的中年beta女人,叫張情,帶著一副四方眼鏡,看上去頗為死板。
課程進入到後半段,
張情放下教案,同學們也紛紛放下書,數雙眼睛盯著她。
“老環節了,按照自己準備的朗誦出來就行了,到講台上是為了鍛煉你們的能力。”
隨著她這番話,氛圍頓時嚴肅起來。
季辭:“……”
什麽鬼???
紛鬧沒把裴玲吵醒,這詭異的安靜卻讓她迷迷糊糊睜開眼。
“怎麽了?”她看著季辭。
季辭像抱到救星:“她說叫人上台朗誦什麽的……你還不起來嗎?”
裴玲釋然,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那個啊,張大媽又不會叫我們這些差生。”
季辭:“……”
好吧,這麽說她多少放了些心。
倒不是怕,
她什麽準備也沒有,趕鴨子上陣沒必要。
張情盯著花名冊,厚實的鏡面折射嚴肅的光,緩緩做出口型:“季辭。”
季辭:“……”
張情見她這副懵樣,竟然掛著笑容:“不要緊張,背誦課文也好,美文也行,大膽地說出聲來。”
季辭無奈地接受事實,穿過走廊時,她隱約聽見別人竊竊私語。
“張大媽這是公報私仇啊。”
“怎麽說?”
“知道季辭她媽是誰嗎,醫院特聘教授,張大媽老公的頂頭上司,估計是她老公在季辭她媽那裡受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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