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又軟綿綿地塌倒在她學姐身上。
白月璃呼吸一窒,久久才反應過來。
一抹甜心般的味道在心尖蕩漾開來,她不算是一個戀愛上腦的女人,哪怕在確定自己對季辭抱有不一般的心思,也從來都是克制的。
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這麽容易滿足。
沉淪於某個人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被她掀動著情緒。
將季辭的爪子掰開,扶到沙發上躺下,她的聲音本就輕而溫柔了,這一刻,卻還能更溫柔,眼底都快融化了一般。
“等一下啊,我去給你接水清洗一下。”
剛起身,毛毛熱熱的手心攥住了她的手腕,季辭孱孱睜開眼,戀戀不舍的,“別走啊學姐,我不想讓你走。”
“我不走,”白月璃苦笑,將她的手微微拂下去,“只是去接點水來給你清洗一下,很快就回來啦。”
季辭拚命地搖晃腦袋,說她清醒呢她眼底裡依舊盛滿醉意瞳孔發散,說她不省人事呢她跟沒事人似的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伸入白月璃的臂彎中,往後框住她的盈盈腰肢,抱的緊緊的不肯放手。
白月璃輕顫了下,無奈叫她的名字:“季辭~”
尾音輕揚,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曖昧意味兒。
“很快是多快,你要是不回來了怎麽辦啊?”季辭貼在她後背,喃喃說道。
“不會的。”白月璃輕輕安撫著她,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手掰開。
害怕這人沒見到她大鬧天宮,白月璃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盆溫水。
等她回來時,季辭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看來是沒有自理能力了。
白月璃不打擾她,讓她這麽睡過去,沒想到她一來季辭便支起身子,艱難地把眼睛撐開,漆了漆眼睛說:“學姐。”
白月璃遂將毛巾擰乾,遞給她,她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幾下,打濕的碎發貼著臉頰,像個瓷娃娃似的。
“你幹嘛一直看著我呀。”季辭規規矩矩地坐著,學姐看著她,她也看著學姐,最後還是她忍不住先開口,又嘟囔一句:“像我媽媽似的。”
“像嗎?”白月璃歪了歪頭,笑問。
她和季教授像嗎?
在她聽來這無疑又是季辭的醉話。
“嗯。”季辭忽略她學姐的笑意,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眼神像,她也是那麽看我的。”
“她的眼睛和學姐一樣,哪怕到了歲數也盛滿了光,所以…她才能被有錢人相中吧。”季辭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聲音也越來越小,小到後半句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她有沒有在說話。
白月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至於後面沒有聽清的,她微微笑了笑,起身欲將散亂一地的水漬清掃乾淨。
給季辭打理完個人衛生,緊接著是她自己的。
待她從浴室出來,沒想到季辭這回竟然沒有躺下,目光直勾勾地鎖定在她身上,她一來,她便笑。
她問她,還能不能起來,帶她到樓上的臥室睡覺,她點點頭,看樣子清醒了不少,說好的。
白月璃剛準備起身的,視野裡忽然冒出兩隻手臂,她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再次被季辭環抱著小腹,軟軟的一團貼在她的後背上,每呼吸一下,吞吐出的熱氣總會令她酥麻發顫。
她彎著唇,靜靜地被她抱了一會兒,才側眸說:“好啦,上去吧。”
“不要。”季辭乾脆回絕,換了邊臉,甜膩的香味充斥在她鼻尖,令她忍不住嗅了嗅:“學姐,我怎麽感覺你比剛才更香了呀。”
白月璃淡聲說:“因為我剛才洗了澡。”
“不是,”季辭矢口否認,循著味道一點點往上攀:“好像是這裡。”
溫熱的呼吸綿綿撲灑在敏感脆弱的腺體附近,白月璃的大腦哐當一聲,像斷了的弦,隱隱覺察到不妙,再也坐不住,試圖將季辭推了推。
“季辭。”她強忍住季辭帶給她的壓迫感,喃喃警示:“現在還不行。”
不是不能給她,而是現在這個時候季辭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嗎,給她的感覺是,一場醉酒,讓她把基本的生理常識都給遺忘了。
許是覺察到她學姐的語氣微微不對勁,季辭不敢貪得無厭的造肆,她只是覺得那個地方的香味格外濃甚,聞到之後自己後頸處異常的舒服。
可學姐好像不大樂意讓她聞,
那就不聞吧。
白月璃將季辭帶到她先前住的那間臥室,重新給她鋪了床被子,直到看著這人沉沉地睡過去,才關燈離開。
腦海中不斷放送著季辭熟睡的乖巧模樣,她的思緒也隨之飄到第一次見到女孩的那個下午。
有些事情,一件兩件的,可能只是醉話,是無意間迸出的說辭。
怎麽會有這樣奇怪的人,不過“第一次”見面就做些出格的事,當時還以為只是另辟蹊徑的追求者,可是後面看來,季辭並不算對她有好感,甚至,她們之間到底誰先喜歡上了誰還無從論證。
後來,她說讓她小心樊可欣。
當時她和江儀都很詫異,以為她有可能是樊可欣的同夥。
她暗示她小心身邊別有用心的親人。
她漠視白蘊的態度連江儀都不清楚,她又怎麽會這麽準確地給出提示?
最離譜的,是那本畫冊上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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