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譚詩珆有幾分不適應。
自打進入訓練營以來,每天不是在訓練,就是走在去訓練的路上,身邊總是圍滿了人。像這樣突然寂靜下來了,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也確實少了些什麽。
唐泠。
她不再和唐泠一個組了。
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適應了唐泠在身邊,哪怕兩人不說話,只要知道唐泠在,她就會覺得很踏實。
可現在,她們不再是隊友的關系,而是成為了競爭對手,也不會再在同一間練功房裡練習。
想到這兒,她心裡更是空落落的。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唐泠發展成這樣的關系。
當初她從唐泠房裡出來的時候,心頭只有被捉弄後的屈辱和憤怒,第一場公演選擇了唐泠,也只是因為考慮到團隊陣容的需要。
然而,經過相處,她發現唐泠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麽心機狡詐,也不像她看上去那樣凡事都無所謂,反而是執著堅定有正義感的,偶爾表現出的一絲脫線也很有趣。
讓她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讓她不由自主地給唐泠發了消息。
其實她多少算是學過樂器的,孤兒院有一架鋼琴,也有照顧孩子們的老師,譚詩珆跟其中一個老師學過彈鋼琴,雖然不怎麽專業,但是在十天裡專心研習一首曲子,上台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是,此時此刻,她不想承認自己會彈鋼琴。
她希望可以請唐泠做老師,這樣便每天都有由頭可以見面了。
唐泠願意教傅欣跳舞,願意教程輕言表情管理,應該不會拒絕教她演奏樂器吧。
正想著,樓道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譚詩珆連忙整理一下儀容,把一縷頭髮別到耳後,又壓平了自己的衣領,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下一秒,唐泠推開門。
她的呼吸尚有些不穩,眼神落在譚詩珆身上:“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
譚詩珆垂下眼睛:“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們組的分工,決定了嗎?”
唐泠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決定了,我們組還挺好的,正好算是術業有專攻吧。你們呢,決定了嗎?”
譚詩珆搖搖頭:“還沒有決定,我這次的成員大多是dance型的選手,會樂器的不多,我們只能現學現賣了。”
唐泠安慰她:“沒事,你不用擔心,節目組說是自由選歌自主改編,肯定還是會給你們教學的,現學現賣也沒什麽不好的。”
譚詩珆道:“你知道我的情況,我沒有什麽機會學習樂器,在這個方面,我根本就是全部空白的,很怕給團隊拖後腿。”
唐泠道:“這有什麽,你那麽聰明,學東西肯定很快,不會有問題的。”
譚詩珆見唐泠左右就是不上道,隻好繼續問:“你在你們團隊擔任的是什麽角色啊?”
“吉他手,不過我也就是個初級水平,還得多練習。”
其實原主的吉他彈唱遠遠不止初級水平,她畢竟是個名門閨秀,總有一些被父母逼著養成的才藝。但是唐泠卻是不會任何樂器的,只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她不敢誇下海口。
譚詩珆卻有些著急了,聊了這麽多,唐泠絲毫沒有要教她演奏樂器的意思。
她咬咬牙,乾脆問道:“那我能跟你學習彈吉他嗎?”
唐泠一愣:“啊?你找我是為了這個啊?”
譚詩珆心中一陣失望:“不行嗎?”
唐泠撓頭:“倒也不是不行……我只是覺得我教的肯定不如專業的老師教得好……”
譚詩珆低下頭:“專業的老師不會這個時間了還願意陪我。”
就算是遲鈍如唐泠,此時此刻也能感受到譚詩珆表現出的脆弱,她仔細琢磨一下譚詩珆的話,老師,專業的老師……
她謹慎地問:“你該不是和溥老師分開有些不適應吧……”
譚詩珆皺起眉頭:“關溥老師什麽事?”
不關她的事最好!在原文裡,譚詩珆同溥笑瑜在選秀期間也只是建立起了初步的感情,真正得到發展是在選秀結束後的戀綜裡。看譚詩珆這態度,自己的扼殺與破壞工作做得應該還算是到位。
唐泠連忙道:“不就是彈吉他嗎,只要你敢學,我就敢教唄。”
譚詩珆終於露出一點笑意,起身走向練功房的樂器區:“你能先教教我怎麽拿吉他嗎,最基礎的這些我都不懂……”
……
兩人一直練到十一點鍾,才從練功房出來。
上手才知道,唐泠繼承了原主的肌肉記憶,能夠很流暢地操作練功房的電吉他。
而譚詩珆學得也很快,不僅掌握了基本的持吉他的姿勢,認識了吉他的六線譜,還學會了基本的調音。
不過對於登台演出的程度來說,這連入門都不夠。
唐泠鼓勵說:“已經很快了,明天咱們就可以練指法了。”
譚詩珆愣了一下:“明天你還會繼續教我嗎?”
唐泠也愣了:“呃,你就打算聘任我這一天啊?”
譚詩珆連忙說:“不……我當然是希望你每天都能教我……但我怕耽誤你們練習……”
“不都是彈吉他嗎?大不了咱們每天約晚一點,九點到十一點你可以嗎?”
“我都可以。”譚詩珆低下頭,臉上染上一抹紅暈:“那我們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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