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接著說道:“你們也該知道我的武功隨時可以恢復。”
隨後寧魄右手提掌,用盡全力朝著霽微命門猛擊一掌。
十足用力,又將霽微推出百尺之遠,令他胸骨寸斷,提力無勁。
霽微本想提力發招,可他卻低估了十成功力的寧魄速度有多快,他還未喘息兩口,就見寧魄已到自己眼前!
寧魄伸出右手,死死地掐住了霽微的脖子,左手從袖中掏出一柄長刃,毫不猶豫地朝著霽微的心臟猛地刺下去。
“你知道真相又如何?吾等苦苦追尋之物又是爾等可以理解的嗎?。”
霽微捂著胸口,內髒碎裂,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是看著仇姒海躺著的那個房間,淚水從眼中流出。
“她太可憐了。”
“你憐惜她?”
“不。”霽微笑了笑,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我是喜歡她。”
說罷,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寧魄低頭冷冷地看著地上屍體,冷笑著搖頭說道:“傻子。”
值得嗎?仇姒海的記憶蘇醒是遲早的事情,她的幸福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醒來之後,她才會發現事實的真相到底有可悲。
寧魄擦了擦手,緩緩地從現場離開了。
仇姒海活了很長的年歲,她的記憶很長很長。
蘇玉以仇姒海的視角看了她有記憶以來的一生。
像是從生命的盡頭,走到生命最初一樣。
他先看見了仇姒海被四大門派圍攻,隨後白雪楓從天而降,那種欣喜、感激與傾訴不完的愛意湧現在了自己的胸口。
共感之夢,便是能接觸到宿主的心情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蘇玉拋開了仇姒海的心,看見她對白雪楓只有三個字可言,那便是“我愛你”。
這種感情難以訴諸於口,只能壓抑在心中,日積月累,以至於瘋魔。
他繼續朝著仇姒海的記憶向前走去。
蘇玉看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麥禾,蔥蔥鬱鬱,充滿了生命的活力,有個鶴發童顏的修者,牽著兩個女孩行走在了麥田之上。
“真好,師姐真好啊!”
小時的仇姒海穿梭在麥田之中,大聲放肆地笑著,幼稚的童音回蕩在整個天際。
“我要與師尊、師姐一輩子待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仇姒海歡快愉悅的心情令蘇玉也不禁心情大好了起來。
但他又有些嫉妒仇姒海了。
若是當初被收養的是他,說不定現在白雪楓心中最重要的人便是他了。
蘇玉繼續探索著仇姒海的記憶,記憶的盡頭卻有一道鐵門,強硬地將過往全部封印。
蘇玉有些奇怪——
是仇姒海的記憶之中有封印嗎?為何要封印仇姒海的回憶?
三千虛幻境,即是真切又是虛偽。
蘇玉將手搭在了鐵門之上,在與仇姒海共感之中又與這道鐵門共感,他想穿透這層被封鎖的記憶,看看其中究竟有什麽秘密。
黑暗重重,似乎是母親的子宮,被溫暖的羊水包裹。
隨後是一聲響亮的啼哭劃破了昏暗的天。
蘇玉在仇姒海的共感之中緩緩睜眼。
眼前所見,並不是接生時忙碌的景象,而是一片屍山血海。
濃烈的血腥氣息令蘇玉喘息不過來,出生第一眼所見,便是魔族的慘死。
滔天的恨意充斥了初生嬰兒的心。
隨著共感,蘇玉緩緩抬頭,看見了一個人——
她的臉上沾著血,她的眼神沒有光彩,手上的劍沾染了無數魔族的血,黑發飄揚,不像是人,反倒是純粹惡意的集合,邪惡到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所有的人顫抖。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
白雪楓!是白雪楓!
嬰兒哇的一聲啼哭起來,引來了殺人狂魔的注意。
她一步又一步地靠近,下意識地也要將這個嬰兒斬殺。
可就在此時,一個白衣道者緩步踏入,一揚拂塵,將眼前喪失理性的殺人狂魔暫時定住。
隨後他上前抱起了地上的嬰兒,隨後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既出生起便背負了血海深仇,何其可憐?不如忘卻前塵吧。”
說罷,拂塵又一揚,嬰兒安靜地閉上了眼。
直到醒來之時,已是五年之後了。
蘇玉猛然從夢中驚醒——
比起愛意,仇姒海心中更多的是——恨。
自嬰兒見到俗世的一眼便有的恨,恨意滔天,無法弭平,只能被封鎖記憶,卻又愛上仇人,何其可憐?
蘇玉腦海之中還是黑發的白雪楓,宛若殺人機械一樣邪惡的身影——
白雪楓為何要屠殺魔域?現在的她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過往回憶的模樣了。
若是就此將往事掩埋,說不定白雪楓和仇姒海還能又一個比較好的結局。
但是蘇玉嫉妒仇姒海在白雪楓心中的地位。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蘇玉腦海中形成——
若是讓仇姒海知曉自己的回憶,讓白雪楓知道自己的過往,那她們是否會分道揚便,自己又是不是可以趁虛而入?
蘇玉既害怕又驚喜,害怕的是白雪楓會恨他,喜的是仇姒海不會再去愛白雪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版白雪楓跟黑版白雪楓有什麽區別呢?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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