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人發生關系,就一定要把心放在他們身上嗎?俗人還是俗人,俗不可耐。
比不上她師姐半根頭髮絲。
白雪楓還泡在酒缸裡面,她品了十天的酒,醉醺醺地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仇姒海推開了門,迎面而來就是一股濃烈的酒氣。
她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走到了白雪楓身邊,在她身側緩緩坐下,將頭靠在了白雪楓的肩膀上。
她們二人是萬界智者天山老叟唯二的徒弟,一者修煉墜魔策,一者修煉天書策,一者墜魔道,一者馭天道,兩道相合,才能重現天山老叟的實力。
當年天現裂隙,天山老叟以一己之力,彌補裂天之隙,阻止萬界浩劫,但他自己卻是走向了衰敗。
他在彌補天之裂隙之中領悟了天魔合一的功法,之後攥寫《天書墜魔策》,意欲修煉,可是己身衰敗,無力再煉,天山老叟只能將這本功法一分為二,又收養弟子,分別教以功法。
兩個弟子修煉未得圓滿,天山老叟卻是天命已至。
天山老叟死前或許有些遺憾,不過兩個弟子尚未見到天山老叟最後一面,他便仙逝了,他臨死之前究竟在想什麽?無人可知。
當年他教導白雪楓天書策,教導仇姒海墜魔策,一心想將此二道統一,可卻一無所獲,他甚至還有些沮喪,還是白雪楓安慰他的。
“師妹修習墜魔策,吾修習天書策,只要吾與禾子兩人勤加修煉,定能現天書墜魔策之圓滿。”
“天道無情、魔道多情,兩者矛盾,如何一統?”天山老叟反問道白雪楓:“你能真正無情至天道范疇?而禾子又能多情至瘋魔嗎?”
白雪楓不語。
她的確不明白二者如何統一。
不過這也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天道自然,講究的是逍遙無為,若是時機到了,天書墜魔策自然能夠圓滿。
若是時機不至,那天書墜魔策也只能成為理想中的東西了。
白雪楓緩緩睜眼,看著靠在身上的禾子,笑了一聲。
“禾子,你也喝醉了嗎?”
“誰跟你一樣,成日捧著酒壺不放?我就是想待在你的身邊而已。”
“現在吾要走了。”白雪楓伸了個懶腰說道:“吾在這裡待了好長時間,萬山雪峰的諸位弟子還等著吾回去呢。”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塵灰,頗有些抱歉地看向了仇姒海。
仇姒海不明白她這個眼神的含義,直到掀開酒桶蓋子,見到了空蕩蕩的酒桶,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師姐真是海量,十天喝光了她一百桶好酒。
說不生氣是假的。
這女人,說來就來,酒喝光了就走,把她重花樓當成了什麽?
不過再生氣也是無奈,仇姒海從後院將蘇玉拎了出來,扔給了白雪楓。
“走之前先將這拖油瓶一起帶上,我總不能又讓你白吃白喝又幫你養孩子吧?”
白雪楓撓了撓頭,笑著說道:“要不你下次來雪山上,吾也請你一次?”
仇姒海冷笑一聲問道:“跟你睡雪地喝雪水嗎?”
白雪楓笑著搖頭說道:“吾請你——”
思來想去也想不到什麽東西可以請她這個師妹,白雪楓停頓了好長時間,仇姒海終於開始趕人了。
“滾了,不需要請了。”
她說完話,白雪楓才松了口氣,帶著弟子離開了重花樓。
看著白雪楓離開的背影,仇姒海卻是捏緊了門框。
“師尊,這個萬山雪峰主真不是個東西,來我們這裡白吃白喝,酒喝光了就走。”弟子諂媚上前說道。
仇姒海斜眼看了他,隨即踢了他一腳。
“掌嘴一百。”她說道:“你也配挑撥我與師姐?”
弟子非常不明白,明明師尊是生氣的,又為何不讓別人說白雪楓?
他一臉迷茫,卻被懂事的師兄拉了下去。
“是新入門的小弟子不懂事了,弟子這就再備兩百桶好酒,準備下次迎接師叔。”
聽到‘下次’這二字,仇姒海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她垂眼看著那個弟子,問道他:“你倒是懂事,霽微。”
霽微緩緩低頭說道:“不敢,只是弟子明白,師尊與師叔本就無法拆分。”
天魔二道,明明就是矛盾的,如何‘不可拆分’?
就是一個說話好聽的弟子罷了,仇姒海歎了一口氣,叫霽微將犯事的弟子拉下,自己又靠在床榻之上,假寐了起來。
小弟子看向霽微,問道:“師兄,我不明白。”
“你何償懂師尊半分?”霽微看著他說道:“你只需要知曉白雪楓是師尊最重要的人,就是拿整個重花樓給白雪楓,師尊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弟子更加迷惑了:“為何如此?”
“她們二人是師姐妹。”
“即使親姐妹,能容得下對方如此無禮之舉嗎?”
霽微笑了一聲,搖頭說道:“小子,你可聽說過天書墜魔策?”
這個秘籍是天山老叟所書,人人接旨,小弟子不明白師兄問這個為什麽。
“我知曉,師尊習墜魔策,師叔習天書策,兩人合作方能現天書墜魔策。”
“那你可知兩人身份?”
弟子說道:“師尊為魔域孤兒,師叔為人界棄嬰。”
霽微笑了笑,點頭說道:“是,兩個無依無靠機緣巧合之下走到一起的人,往往比親生姐妹更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