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
這是什麽美好的祝願嗎?怎麽誰誰都跟她這麽說?
熊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沒事兒吧?”
薑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心說你再墨跡一會兒我就真的有事了。
她搖搖頭,朝他伸手示意他把快遞給她。
熊鹿恍然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趕緊把筆和東西一起給她:“請在這邊簽字確認簽收。”
簽完字,薑念沒再像之前那樣直接關門,而是站在了門口。
熊鹿覺得奇怪,就也站在原地沒走。
兩個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薑念率先打破沉默:“不是到付嗎?”
熊鹿一拍腦門:“對對對!我差點給忘了!”
他一邊翻出收款碼,一邊笑道:“你還挺了解程序。”
薑念心說我不是了解程序,我是了解給我寄東西的那個娘兒們。
收完快遞,薑念隨手就丟在了一邊,一頭栽倒到床上準備休息,這次她乾脆連降噪耳機都不戴了,準備就這麽不帶裝備和隔壁死磕到底。
然而——
不過幾分鍾的工夫,她家的門鈴又雙叒叕響了!
還是熊鹿。
薑念怒氣衝衝地過去打開門時,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僵住了。
只見熊鹿提著一個保溫飯盒站在門口,頰邊掛著樸實憨厚的笑容:“我媳婦剛包好的餃子,我給你拿點過來,吃點熱乎的飯身體會舒服點。”
熊鹿其實就住在薑念這一層,再加上老是往這邊跑送快遞,所以知道她一個人獨居,也知道她老是點外賣。
剛剛看她狀態不好,他估摸著就是小姑娘平時老熬夜,也不吃早飯,所以送完她的快遞他就回了趟家把他媳婦煮好的餃子給她拿了點。
大家都是打工人,鄰裡鄰居住著,這麽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地打拚怪不容易的,他媳婦也說能幫就幫一把。
見薑念錯愕地盯著自己手裡的保溫飯盒,熊鹿會錯了意,解釋道:“兩個餡兒的,一個牛肉芹菜,一個韭菜雞蛋,我分層裝的,保證夠你吃。”
薑念心裡驀地一軟:“……謝謝。”
熊鹿瞧她呆呆的,便直接把飯盒塞進了她手裡:“快回去趁熱吃吧,年紀輕輕的別糟蹋自己身子,要不等將來老了那病都得找上你。”
他說完,他拉起旁邊送貨的小推車就進了電梯。
薑念捧著沉甸甸的飯盒,眼眶有點發熱。
吃完熊鹿送來的餃子,薑念把飯盒刷乾淨準備還給他,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他住在哪一戶,只能等他自己過來拿。
熊鹿是第二天早上過來的,毫無意外地再一次攪了薑念的清夢。
不過這次她沒再露出那副吃小孩的表情,低著頭把飯盒還了回去,還附帶了兩張演唱會的門票。
她聲音低低地說:“送你。”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可以和你妻子一起去看。”
“小姑娘你這就客氣了,一頓餃子而已哪值這麽老些錢,不用不用,你自己留著去看吧。”熊鹿本就有心拒絕,特別是在他看到門票上寫的名字時,反應更強烈了:“艾瑪!是這小丫頭啊!那我更不能領我媳婦去看了!”
薑念歪頭,無聲詢問。
熊鹿指著門票上江苒的畫像氣呼呼地說:“我之前陪著我媳婦看她們那個選秀節目,結果她把我媳婦最喜歡的一個選手給pk掉了,這把我媳婦氣的,踹了我好幾腳。”
薑念:“……”
哦,原來是江苒的黑粉,打擾了。
不過話說回來啊,江苒氣到了他媳婦,那她媳婦幹嘛打他呀,應該去打江苒啊,想不通……
江苒:你是人嗎?
熊鹿:“這我要是把她的演唱會門票拿回家,我媳婦還不得再給我展示一下她的絕世武功啊,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薑念:“哦。”
熊鹿反向安利薑念:“你去唄,別總憋在屋子裡,那人長期不曬太陽該長毛了,出去溜達溜達多吸收點人氣才好呢。”
薑念:“……”說得她好像僵屍一樣。
既然送不出去那就算了,薑姑娘琢磨她可以去體育場門口把票轉手賣出去,賺的錢還能換個新鍵盤呢。
打定了主意,薑念便在演唱會的當天背著小包出門了。
一路上她都很開心,仿佛已經看到了毛爺爺在向她招手,結果到了體育場門口才發現,向她招手的不是毛爺爺,而是警察叔叔。
看到警察叔叔正在抓黃牛,薑姑娘那顆躍躍欲試的小心臟瞬間就驟停了。
在薑念自己的想象裡,她現在的形象就是握著兩張門票賊眉鼠眼打量行人,準備隨時將票出手的法外狂徒張三,因此在警察叔叔眼鋒掃過來的時候,薑念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能假裝成觀眾順著人流走進了體育場。
就這樣,她從業余黃牛被迫成為了觀眾。
唐棠去保姆車上幫江苒拿完東西回來本該直接從另一個門去後台的,不過她想錄一下演唱會觀眾入場的“盛景”便順著人群從觀眾通道這個門進來了。
剛剛她遠遠地看到薑念就覺得眼熟,走近了一瞧心說呵,這不是被苒苒坑了的那個倒霉蛋兒嘛,只是唐棠一時情急忘了薑念的筆名了,於是下意識指著薑念喊了一句:“誒!那個……小黃文!”
話音落下,以唐棠和薑念為中心半徑三米之內都沒有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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