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審判官手中的法錘一般,每一聲都能影響到眾人的心弦。
就在凌晨抵達的時候,一直默然坐在桌旁的顧雨微終於忍不住開始出聲打擊自己的對手。
“她肯定是跟alha出去約會了,母親,你看!
沉穩如她也會被感情衝昏頭腦,我才是能夠帶領聯邦走向未來的那個人!”
在開口說話的時候,顧雨微聲線中帶著明顯的激動。
她覺得自己總算是在母親跟前好好地表現了一把。
自從奪權以來,兩位母親雖然表面上沒有過問政事,甚至沒有嚴厲的責備她。
但她卻能感覺得到母親對自己是失望的。
眼下好不容易逮到顧君婉犯了錯,她又豈能不為之振奮?
然而,就在顧雨微落井下石的時候。
前任女帝卻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說:“跟alha約會,與她是不是一名優秀的女帝並無關系。”
聽見自己母親這麽說,顧雨微頓時就蔫了。
許昭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默默地吐槽了顧雨微一番。
‘您說話還真是不過腦子,前任女帝也是Omega,還與伴侶結婚生下了您們兩姐妹,您剛剛說出那種話,不是連您的母親也一並否定了嗎?’
電話終於被人接起。
聽到自家女君的聲音之後,許昭幾乎快要喜極而泣。
沒法子,前女帝帶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顧君婉的聲音清冷如常,在得知眼下的情況後,她也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緊張。
“母親,您的身體還好嗎?”
前女帝沒有接她這句話,沉默片刻,然後在電話裡問她:“你出去了?”
“是的,母親。”
“看到城市上空的全息焰火了嗎?”
“看到了。”
“那你喜歡嗎?”
“我很喜歡。”
母女兩人隔著電話一問一答,聽上去聊的全是無關緊要的家常。
這顧雨微可不幹了。
她雙手撐著桌面再度出聲:“母親!你怎麽不問她”
話才剛剛起了個頭,就被前女帝一記眼風掃得閉了嘴。
再度聊了幾句之後,這一則通話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顧君婉掛斷了電話,沈寒這才蹭著對方的耳畔輕聲發問:“你母親找你有要緊事嗎?她是不是知道你私自離開駐地了?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麽麻煩?”
顧君婉將腦袋埋在alha的頸窩,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不會有什麽麻煩,但我現在必須要回去了。”
剛才她與自己母親通話的時候,對方哪裡是在問什麽焰火呀?
前女帝問的分明是與她在一起的那個alha。
參與此次通話的所有人中,恐怕也就只有顧雨微沒有聽出前女帝的弦外之音。
當然,這也並非是她腦子遲鈍。
而是她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別的地方。
畢竟,完完整整的自由聯邦因為她而分割成了南北兩部。
她心裡始終是有愧疚的。
只不過她並不後悔。
她想要證明給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姐姐以及億萬臣民看,自己比顧君婉更優秀,更適合坐上那個位子。
沈寒在自己的三人小群裡發了個信息,說接下來的行動,不需要兩人配合了。
剛剛發送完畢,寧希的文字立馬就彈了出來。
【你終於開竅了嗎?今晚準備在酒店過夜了嗎?這才對嘛,如此良辰美景,怎麽可以辜負?】
沈寒也不方便跟她們解釋,索性就沒有再回復。
她牽著顧君婉走到停車的地方,然後開車返回駐地。
剛才許昭在電話裡說了車輛通行權限的問題。
沈寒這才知道,原來之前車輛出門被攔的時候,是許特助幫的忙。
返程途中,沈寒好奇地發問:“你的妹妹發動政變,奪了你一半的政權,這件事你的母親不打算出手管管嗎?”
之前的時候,兩人並沒有聊到過家庭的話題。
所以沈寒也是剛剛得知,顧君婉的alha母親與Omega母親就住在北部第二轄區的和平宮內。
顧君婉想了想,然後說:“自從生完妹妹後,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做了很多檢查也沒有查出什麽大問題,醫生只是讓她多修養,少費神思。”
“所以母親才早早的放權給我,也就最近這幾年吧,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有一回突然暈倒之後,alha母親就不許她再操心這些事了。”
沈寒點點頭,又略微有些擔心地詢問:“那她們現在跟你妹妹一同住在和平宮,能不能得到悉心的照顧呢?”
其實沈寒真正想問的是,妹妹連追殺姐姐這種事都乾得出來,現在奪了一半政權,會不會將父母軟禁起來什麽的?
但這樣的話她也不好問得太過直白,於是就將自己的語言做了些調整。
顧君婉一聽就知道對方的擔憂與顧慮。
她微微側頭笑著望向alha專注開車的側臉:“這一點完全不用擔心,妹妹她怕母親怕得要死,我想,現在整個和平宮內,她最不敢踏足的就是母親休養的那所宅子。”
兩人聊著天,沒過一會兒就回到了不久前通行過的那個駐地出入口。
值崗的仍是那名敬業的青年。
他仔細核對過車牌號後,連司機都沒有查驗,立馬就給予了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