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時候,在第四轄區古思澤商圈,你跟沈寒在巡邏的過程中破壞了克森羅典內奸的伎倆。”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你在進入咖啡館後,為什麽會摘下牆面裝飾用的木弓?”
“另外,我記得報告上說組裝武器所用的弩臂、弩機都藏在空調櫃機後的糧食桶內,當時你就躲在那個位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你驅趕著羊駝將其踢翻,從而令內奸意圖徹底暴露於人前呢?”
顧君婉在說話的時候,語氣保持著和緩,沒有絲毫咄咄逼人的意味。
她的陳述全都是記錄於報告文檔中的信息,並沒有誇大或是誘供。
然而,這短短數句話落在江心悅的耳中,卻是猶如九天驚雷。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女君其實早就覺察出自己有些問題了。
對方直到現在才道出疑問,一方面是信任自己,一方面是對方沒有猜出自己的真實異能究竟是什麽。
眼下,女君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再使用那套‘感應殺氣’的謊言注定是行不通了。
江心悅深深緩緩地吸入一口氣,而後低聲道:“陛下,對不起,之前您召我進入護衛隊那會,我沒有說真話。”
“我的異能並不是在10米范圍內感應出覺醒者的存在,而是聽見她們心中所想。”
第186章 小了,格局小了
入夜之後的弗裡城堡非常靜謐。
沒有聲色犬馬, 也看不見三三兩兩漫步於月下的閑散之人。
住宿區域,某間貴賓套房的會客室內。
因良久無人出聲,整間屋室都彌漫著一種緊繃的氣氛。
江心悅將自己最大的秘密道出之後,便沒有再接著往下說。
她絞著手指垂眸立在原地, 內心煎熬, 像是在等待一場即將到來的宣判。
此刻, 她很焦慮, 卻並不後悔。
之前選擇隱藏秘密與現在選擇將其暴露, 都是出自於她的本心。
哪怕自己會因為這件事而徹底打破生活的平靜, 她也不會有所怨言。
有些事, 總得有人去做。
讓她現在感到忐忑不安的,是源自於她一開始就對女君有所隱瞞。
另一個關鍵點,是她曾經竊聽過不少沈寒的心聲。
江心悅雖然自己對alha有所排斥,但這並不妨礙她知道完成標記後的ao之間會是怎樣的狀態。
如女君那樣久居上位的Omega, 對其自己的alha必然會有著較強的獨佔欲。
江心悅覺得,換位思考的話,自己也會非常在意別人知道自己伴侶心中究竟在想什麽。
這種感覺就像是偷看了別人的**。
無論那**是事關重大還是無關緊要,這種偷窺的行為都是不道德的。
在江心悅最後那番話語說出之後,顧君婉好半晌都沒有再開口。
她曾猜測過江心悅對自己的異能有所隱瞞, 卻怎麽也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現在回想起來, 除了去年咖啡館那件事有著較為明顯的邏輯斷層外。
其實,在之後與瀛國間諜的較量中,江心悅的表現也是有著一定的破綻的。
只不過,前一次情況是女君沒有讓辦案人員深究。
而後一次的隱蔽性很強, 所有人都沒能察覺。
正思索著, 顧君婉的神色很快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她想到一件事, 沈寒也是覺醒者。
在江心悅剛進護衛隊的那會,自己還讓自己的alha帶過對方一段時日。
那麽,江心悅竊聽心聲的異能在沈寒身上使用過多少次呢?
是主動探查還是被動聽見?
江心悅所想一點沒錯,顧君婉其實對沈寒有著很強的獨佔欲。
若非如此,alha的工資卡就不會總是收到扣款短信了。
雖然扣款那事算起來只是她們兩人之間的一種小情趣。
但管中窺豹,從這件事上還是能夠很明顯地看出女君護食的態度。
沉默持續了好幾分鍾,顧君婉才抬眸道:“你剛才說有人會對我、對弗裡洛特不利,是你聽到了城堡內覺醒者的心聲嗎?”
“現在是怎樣的情況?你可以事無巨細的告訴我,以便我能以最優的解決方案來處理。”
聽見這麽一番話後,江心悅眸底頓時就迸發出了光彩。
女君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做出的選擇非常正確。
她心說:女君好厲害啊!
那些令人焦頭爛額的棘手事,在女君眼裡似乎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當下,江心悅就把自己之前查探男仆那事的前因後果給講了一遍。
而後,她又道出了急需匯報的信息。
“陛下,推餐車的那個覺醒者他還有同夥,他們會在您離開城堡之前對小洛特動手,因為那樣可以挑起您與弗裡大公的紛爭。”
“如果沒能達成這個目標,在您離開後,他們依然會對小洛特暗中下黑手,因為小洛特今天所表現出來的聰明與成熟,對某些勢力造成了威脅。”
說到這時,江心悅又面帶苦澀地補充道:“弗裡城堡太大了,我不知道那些人的碰頭地點在什麽地方,也沒能力查到他們現在已經密謀了些什麽。”
匯報完畢之後,江心悅特意放緩了自己的呼吸,以免干擾到女君的思緒。
擺在自由聯邦團隊眼前的是一個複雜的難題,動輒得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