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腳踹得有些狠,杜豪倒退數步,半晌都沒能直起腰。
“我就算給琳姨看一輩子的門,也不得去當一條忘恩負義的狗!”
“你橫啥子橫?要不是琳姨當年救了我們,你早都被人一刀砍腦殼了,你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不心虛邁?你下巴那個傷,還是琳姨幫你出的醫藥費!”
被人當眾提及陳年往事,揭開醜陋的嘴臉,刀疤男子心頭頓時火起。
他面上一陣青一陣白,罵罵咧咧地踏步上前,伸手就朝杜豪的脖子抓去。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卻搶先一步趕到了杜豪的前方。
而後又以迅雷之勢擒住了刀疤男子的手腕。
“你們私闖民宅,還尋釁滋事,真當法律是個擺設不成?”
“我們已經報警了,走不走隨你們的便!”
突然出手的那個人自然是沈寒。
她對眼前這種脅迫的戲碼並不陌生。
無論是在她穿越之前的水藍星球,還是現在所身處的異國他鄉,資本吸血的事情皆是無處不在。
科技可以改變生活,卻改變不了人性。
對於撞到自己跟前的恃強凌弱之人,沈寒收拾起來從不手軟。
刀疤男子因腕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而扭曲著身體。
如果不是礙於面子,他都想要叫喊著往地上躺了。
他硬咬著牙沒有求饒,汗水如同溪流似的順著面頰往下淌。
瞧見這一幕,刀疤男子的隊伍中,唯一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趕緊出聲:“我們哪裡闖入民宅了?警察來了我們也不怕。”
說著,這人又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裝訂好的紙質文檔,接著道:“我們是來簽合同的,你若是傷了人,待會警察來了第一個抓的就是你!”
在那西裝中年話音落下之後,沈寒便緩緩松開了對那刀疤男子的鉗製。
見到這情形,正捂著肚子試圖挺直腰背的杜豪以及剛剛跑到宅院門口的孫羽,面上皆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們心裡其實不怨沈寒。
畢竟人家肯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已經很夠意思了。
總不能指望著對方一個人去跟五十多個混子硬拚吧?
他們隻怪自己沒本事,不能幫妍琳守護住那座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舊宅。
就在杜豪與孫羽焦急萬分的時候,卻聽沈寒又再度開了口:“琳姨今天不會跟你們簽合同。”
說著,她拿腳尖在自己身前的碎石路上劃了一道短線,繼續說:“這條線的後邊屬於宅子的外院區,誰若是踩過了界,一切後果自負!”
在說這番話的同時,沈寒已是暗中朝方玥作出了戰術手勢。
頭戴漁夫帽的姑娘掃了一眼虎視眈眈的拆遷隊,一言不發地摘下帽子,疊好後塞入了挎包中。
“你以為你是誰呀!這裡是公共區域,老子想怎麽走就怎麽走!”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從人群後方擠上前來,如炮彈似的朝沈寒身上撞去。
發力間,其腳掌在碎石地面蹬出一個又一個的坑洞來。
望著眨眼間就已奔到自己近前的大漢,沈寒動也沒動。
立在她側後位置的方玥突然奔襲上方,擰住那大漢的肩臂,借著對方的力道掄了個半弧,而後將其如沙包似的甩進了人堆裡。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除去被砸倒的七人,其余混子們叫嚷著開始朝沈寒與方玥兩人圍去。
他們今天本就是過來鬧事的,根本不怕起衝突。
在他們看來,擋在前方的那兩名alha確實不太好惹。
但自己這方人數佔優勢啊!
平分下來,二十多人圍攻一個,難道還怕打不過嗎?
然而,事實卻是,這些人的想法太過天真了一些。
沈寒哪裡會讓他們有發動人海戰術的機會?
在方玥扔完手裡的大漢之後,她已是如箭矢般射向了混子群中。
對方人數眾多,不痛不癢地教訓兩下除了消耗自身力量起不到任何作用。
於是,沈寒直接采用了反關節技法。
她的每一次出手,動作弧度都不算大,基本上都是掰手指和折腕這兩招。
只不過,那看起來簡簡單單的招式,卻令所有與之接觸過的人慘叫著跌滾在地。
與沈寒相比,方玥則是大開大合。
但凡是被她抓到的混子,沒有一個逃過被過肩摔的命運。
這一技能看起來很華麗,但實際上並不需要施展者耗費太大的力氣。
方玥在她所屬的特戰隊裡就是屬一屬二的格鬥好手,現在用來打這些外強中乾的混子,就跟打著玩一樣。
空地區域,一時之間塵煙彌漫。
混子們哭爹喊娘的嚎叫以及身體砸落地面時所溢出的悶哼此起彼伏。
杜豪等幾名社會青年站在一旁都看傻了。
孫羽陪著自己老媽站在宅院門口,整個人亦是目瞪口呆。
如眼前這樣的場面,他別說是見了,就連想象也想不出來。
那些個平日裡囂張跋扈如惡狼一般的混子,此刻似乎個個都變成了沒有攻擊性的綿羊。
而沈寒與方玥則像是衝進羊群裡的獵豹,幾乎一路平推。
孫羽身旁站著他的母親妍琳。
對方神色平靜,但心緒卻是所有人當中波動最大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