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歎息一聲, 心道:雖然那15萬是我經手給扣的, 但你可別怪我呀, 咱也是奉命行事罷遼。
收拾妥當之後,許昭便提著公文包去了女帝辦公室。
顧君婉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此時,她正俏立於落地窗前,望著外邊漸漸點亮而起的萬家燈火,金色鳳眸中蘊藏的光芒,柔和而又有力,似能穿透暗夜。
今日的女君穿著做工精良的襯衫搭配淺色短裙,將其姣好的身材曲線勾勒得玲瓏有致。
任何低調簡潔的服飾,穿在她身上,總能帶出一抹別致的優雅動人。
許昭進入辦公室後,剛好瞧見自家女君那漂亮的背影。
燈光下,少女身姿窈窕,背脊直挺,微微卷曲的烏發披散在其肩頭,柔化了女帝白日裡冷冽的氣勢,多出一分溫婉與慵懶。
“陛下,現在回別墅嗎?”
聽見助理的聲音,顧君婉轉過身來,莞爾出聲:“走吧,最近你也辛苦了,一同回去喝些滋補的湯,晚上就住在別墅。”
許昭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而後就去辦公桌前替自家女君收拾文件。
這時,顧君婉平緩出聲:“沈寒那邊,各方情況如何?”
“永樂幫租了個偏僻的倉庫,現在已經集結了十余人,他們還在等著一名代號為‘老冰’的毒販,這人算是幫會裡的二把手,一直都躲在境外,這一次過來,應該是想借著替嚴博報仇一事來爭取上位。”
說到這時,許昭已是將文件整理妥當。
“陛下請放心,專案組與沈寒那邊早已同步了信息,就等著那個‘老冰’一到位,將他們整窩端了。”
匯報完正事後,許昭這才開始說起另一件事。
“扣款那邊,您下令扣除那三次之後,就沒有Omega再找上門了,沈寒也讓人把錢如數還了回去。”
顧君婉點點頭,走到桌邊將沈寒送自己的鋼筆隨身收好。
許昭知道自家女君對那支筆寶貝得很,她每次收拾桌面都特別注意,不會去隨便亂碰那支鋼筆。
兩人在即將踏出辦公室房門的時候,顧君婉忽然輕聲問了一句:“許昭,我那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雖然女君並沒有把話說明,但許昭卻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許昭特別認真地回答道:“絕對不會!”
“陛下您想啊,有些事讓您感覺不舒服,您適當地將自己的情緒及態度表達出來,對您對沈寒其實都好。”
“她知道您在意哪些事,以後就會盡力去避免,這是好事情!”
顧君婉想了想,而後讚同出聲:“我也是這麽想的。”
許昭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中為自己的機智豎了個大拇指。
她太了解自家女君了,對方並不是因為真的覺得做得不好才來那樣詢問自己,而是想要從自己這裡得到肯定與認同的答覆!
雖然確實對沈狗子有些不公平,但自己區區一個小助理,又豈能左右女君的決定呢?
女君吃起醋來還是很可怕的!
回到別墅愜意喝湯的女君及她的助理,現在還並不知道,沈寒之所以‘被捐款’,是因為顧君婉那天夜裡所留下的那個深刻牙印造成的誤會。
今夕娛樂城的Omega們倒也不是個個都喜歡沈寒。
好些人慷慨解囊,是希望對方不要因為一時的失意而折了翅膀。
一位從不欺凌弱小,連毒梟都敢殺的剛正之人,憑什麽要去被有錢人玩弄?
沈寒也是打聽了好半天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悲傷還是該感動。
這烏龍鬧得也太慘了!
自己只是被老婆咬了咬脖子,居然引起了‘工友’們的同仇敵愾。
而自己又因為‘工友’們的同情與愛護,被老婆吃醋扣了工資。
不怕空氣突然安靜,就怕Omega突然的關心!
兩天過去,這個扣款小插曲已是被沈寒拋在了腦後。
現在她有個很重要的事需要時時盯著,這件事不僅關系著專案組的行動,更是關乎著許多人的生死。
沈寒收到消息,永樂幫那名被稱作‘老冰’的毒販頭目已經成功潛入第546街區。
但那人並沒有去往倉庫與他的一眾手下匯合,暫不知道他藏身於什麽地方。
對於這種潛伏於暗處的毒蛇,沈寒絲毫也不敢大意。
她向任輝請了幾天假,帶著自己的戰術小隊,緊密排查著‘老冰’可能會落腳的地點。
聽說沈寒要請假,任輝想也沒想就批準了。
只差沒有敲鑼打鼓地送對方離開!
在任輝眼裡,那個沈經理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他原本以為經歷毒梟嚴博那件事後,周諾曼會開出條件向自己要人,然後帶著對方離開。
萬沒料到,對方不僅沒有走,還留在這裡給自己惹了一堆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周諾曼給了自己好些利益保障相關的承諾,他肯定不會繼續替那個刺頭擦屁股。
現在集團高層好些人已經對任輝產生了不滿。
他雖然仍舊頂著今夕娛樂城副總的名頭,但實權已是逐漸旁落,被那第三名張姓經理所鉗製。
任輝巴不得沈寒趕緊走,不要再在自己地盤上惹禍。
但不久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的想法真是過於草率,對方不在近前也能給自己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