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發現自己的丈夫是瀛國間諜這個秘密。
那一天, 白蟻來給李建業送情報。
張琪在陰差陽錯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慌亂中, 不慎從樓梯上摔滾了下去。
徹底昏迷前, 她所看到的最後畫面是:那個女學徒伸手拉住自己丈夫的衣袖, 示意他不能救自己。
而李建業在猶豫了幾秒鍾後,還是彎腰將自己從血泊中抱了起來。
張琪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去, 沒曾想, 最後卻以’植物人‘的狀態繼續存活了下來。
她先是在醫院裡度過了一段時日,而後就被接回家中。
再然後,就有了在外人眼中’奇跡‘般的蘇醒故事。
白蟻頂著張琪的音容笑貌住進了乾休所,更為緊密地為李建業服務。
而張琪則被轉移到了地下室, 開啟了她這一輩子最為黑暗的生活。
李建業幾乎每天都會親自去地下室照顧她, 給她按摩, 和她說話。
白蟻則是偶爾才會被允許下來幫忙, 或許是出於嫉妒的報復心理, 她每一回也會自顧自的’分享‘許多信息給張琪。
而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如鈍刀般凌遲在張琪的心底,直到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思索到這裡的時候,沈寒覺得自己的背脊也有些微微發涼。
李建業對張琪有著感情基礎,所以才會出現將人安置在地下室的舉動。
但同時他又在自己的別墅藏了炸彈作為後招,用於掩蓋自己過往的生活痕跡,也用於向聯邦當權者挑釁。
’太狠了,這人完全就是冷血機器啊,為了自己的利益及生存權,什麽發妻什麽門徒親信,通通都是可以舍棄的棋子!’
就在沈寒的思緒紛雜中,她們所乘坐的突擊艦已是即將接近目的地。
新麗國邊防部隊的軍政要員還正針對顧雨微之前的軍事行動進行著強烈譴責。
一聽匯報說女君的艦隊正往自己這處趕來,眾人在心態上頓時就慫了。
也不管女君是帶著一支小型隊伍還是整支集團軍,總之,前一刻還義正詞嚴的新麗要員們,後一刻就主動切斷了與聯邦北部指揮官團隊的通訊。
當顧君婉帶著人踏入邊境處的臨時營地時,北部轄區眾多軍士心中皆都生出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
一種並不符合他們立場的,底氣充沛的感覺。
絕大多數的軍士們還是頭一回在近距離下親眼瞧見女君。
視線聚焦下,身著白色軍裝的顧君婉抬步走在最前,她的左側領口下別著一枚金色徽章,與其威嚴的金瞳交相輝映。
那枚徽章的出現,是女君暫接總指揮的標志!
沈寒身著一襲黑色作戰服,落後顧君婉半步,緊跟在對方的右後方。
其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再沒有了平日裡對待朋友時的溫和,而是變得深邃又冷冽,滿是肅殺。
頂級alha的強勢在這一刻被顯露無遺。
此時此刻的沈寒,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劍,一旦出鞘,必飲人血。
“北部指揮官人呢?讓她出來見我。”
進入營地中代表著指揮部的中軍帳時,顧君婉並沒有看見顧雨微的身影。
她黛眉微蹙,側身朝著一名
第五集 團軍的少校詢問。
第五集 團軍是俞驍的嫡系部隊,算起來,與現階段的顧君婉其實是處於相互對立的陣營。
但那名少校在聽見女君的話語時,卻是第一時間選擇了依令行事。
朝著女君行了一記軍禮後,少校立即轉身離開中軍帳,去到了相隔不遠的另一處軍帳。
幾分鍾後,顧雨微的助理池軒頂著一頭熱汗跑了過來。
他言簡意賅地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而後才以極小聲的音調央求道:“女君陛下,指揮官現在不太好,您能不能移步”
後半截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顧君婉已是沉聲打斷了對方。
“你以為現在是什麽局面?在戰場上浪費時間,是對生命的最大褻瀆!”
說完,她不再理會顧雨微的助理,朝著許昭吩咐:“立即聯系新麗邊防部隊的最高行政長官。”
等待片刻,新麗國一名邊防旅旅長被推了出來,硬著頭皮接通了與顧君婉的全息視頻通訊。
新麗那方,暗中參與此次通訊的人很多,就連總統也是其中一員。
但出現在連線視頻中的,就只有寥寥數人。
而自由聯邦這邊,這場通訊則是朝著營地全地公開。
顧君婉立於營地中央,身姿挺拔,氣質端莊而高貴。
在她身後,朝陽剛剛躍出地平線,淡暖色的光將整片邊境區域暈染得蓬勃又唯美。
而營地裡的軍用探照燈,又將一襲軍裝的Omega襯托得幹練且硬朗。
相比之下,視頻另一方正襟危坐於辦公環境裡的新麗軍官,則顯得有些緊繃。
那是一名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
他的雙手手指交叉緊扣,平放於身前的桌上,唇角僵硬,神色略有不安。
顧君婉沒有要與對方周旋的意思,視頻接通後,直接開門見山:“之前的事我就不再贅述了,武田建業是自由聯邦的軍事重刑犯,貴國卻給予了維護與包庇,貴國是打算宣戰嗎?若是那樣的話,我方必將奉陪到底!”
在被推出來與聯邦女君談話的時候,新麗軍官還在腦海中準備好了幾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