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行動,她們並不是主力作戰隊伍。
畢竟,在這樣天羅地網般的布防下,包廂裡的那幾人,基本上已是甕中之鱉。
狙擊槍響的氣爆聲打破了莊園夜晚的寧靜。
子彈旋轉著射出,擊碎包廂一扇琉璃窗後,鑽入了鄭翔的右臂肘關節。
覺醒者雖然擁有著老天所賦予的異能力,卻也無法抵抗熱武器。
鄭翔整個右臂直接被打廢。
如果不是他身體素質過於強悍,這一槍下來,早都徹底暈死了過去。
狙擊手繼續鎖定著目標,卻並沒有再度開槍。
身著莊園工作服的突擊小隊破門而入,迅速朝著屋內眾人包圍而去。
鄭翔面色蒼白,血液的快速流失以及突如其來的襲擊,令他背脊發冷,如墜冰窖。
他立即爆發出自己的異能,身體血肉瞬間得以強化,皮肌繃緊,骨骼堅硬如石!
方才被狙擊手打碎的琉璃窗再度受到衝擊。
鄭翔如同一頭困獸,強行破開金屬窗棱,躍入了窗外漆黑的夜色中。
“各分隊注意!目標人物跳窗逃竄,位置在東南角!”
聽到耳麥中傳來的情報時,沈寒正在距離包廂東南區不遠的綠化叢旁。
她匯報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後,立即持槍衝了過去。
“啊!”
有淒厲的慘叫從東南角落傳來。
沈寒趕到鄭翔落地的地點時,剛好看見他將一名參加行動的莊園男子頸動脈咬斷。
那個面相敦厚的瀛國間諜轉過身來,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在黑夜裡綻放著瘮人的幽光。
沈寒盯著對方滿嘴、滿衣襟的鮮血,神色一凜,毫不猶豫地瞄準他肩胛射出子彈。
鄭翔也在同一時刻舉槍。
他慣用的右臂已經被打廢,現以左手扣動扳機,準頭竟也不差。
兩人的槍械都安裝有消音器,子彈離開槍膛時的爆鳴聲被消除,高速飛行時,在空氣中破開層層氣浪!
沈寒身手矯健而靈活,朝前奔掠的時候,如同原野上的獵豹。
如果對手沒有受到重創,她也不會這樣冒險靠近,但眼下,那瀛國間諜雖然仍有戰鬥力,卻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交火間,她已是來到對手的近前。
沈寒將手裡已經打空彈夾的槍支扔開,甩手探向自己側腰。
那個位置,還有著一支上好膛的備用手槍。
而就在這時,鄭翔卻有著再度舉槍的動作。
那個身中數彈、整個肩胛都近乎被撕裂的瀛國異能者,他的槍膛中還留下了最後一顆子彈!
瞧著這一幕,沈寒生生改換了前撲的勢頭,作出了躲避彈道的應對。
然而,鄭翔的槍口卻並未對準沈寒,而是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沉悶的咆哮聲與重物栽倒在地的聲音齊齊響起。
濃鬱的血腥氣四散而開,將夜色渲染得更加冰冷。
為了不被對手生擒、審訊,鄭翔以一種暴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時,通訊頻道中傳來了顧君婉焦急的聲音:“情況如何?我方有無人員受傷?”
直到聽見通訊設備中傳來自己alha的聲音後,她這才發現,就剛才短短那一瞬,自己的後背衣衫已經被冷汗沁濕了。
沈寒保持著警戒,上前略做查看,而後再度出聲:“一名行動隊員犧牲了,目標人物飲彈自盡。”
稍頓,她又低聲補了一句:“抱歉,我沒能及時趕到。”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行動小組成員皆都沒有說話,隻以無聲的方式為逝去的戰友默著哀。
顧君婉心中也不好受,但這場最終戰局才剛剛開始,她必須得繼續指揮,順藤摸瓜挖出幕後最大的那顆暗釘!
就在女君團隊對陳一禾與孫相龍進行突擊審訊的同一時刻。
李建業拿起桌上的加密手機開始聯系鄭翔。
黑鼠失聯。
他按著桌面緩緩起身,面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擰眉朝著白蟻下令:“帶上之前我交待你的那些東西,立即從密道撤離!”
……
第二日清晨。
蹲守在第一乾休所內外的特別抓捕小隊一直沒等到李建業夫婦出門。
隊長安排了一名保潔人員前去敲門,結果沒有任何反饋。
“壞了!目標人物跑了!趕緊向指揮官匯報!”
乾休所別墅區域藏有炸彈一事,顧雨微是聽她姐姐說過的。
收到李建業遁逃的消息後,她第一時間便開始讓人安排乾休所內所有人員組織撤離,拆彈組同步開始排查。
張琪被兵士從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內抬了出來。
而李建業所居住的那個別墅院子裡,被搜到另一條通往乾休所外的密道。
聽著這一條條魔幻般的匯報信息,顧雨微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也不傻,結合著眼前所發生的種種,她哪裡還會再看不出自己之前的那場政變藏有很多貓膩。
而就在這時,她的私人手機震動了起來。
是顧君婉打來的。
“李建業那邊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有另幾樣非常要緊的事需要跟你商量。”
“陳一禾與孫相龍兩人被我秘密抓捕了,我希望你能親自來聽聽他們的口供。”
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令顧雨微有些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