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心中,頓時就激起了一種與有榮焉的熱血!
霎時間,聯邦第二電視台直播間的屏幕立即被彈幕淹沒。
無數人都在重複刷著那句‘若有來犯,雖遠必誅’。
南部第四轄區主城區,何氏莊園裡。
何家一眾年輕小輩覺都還沒睡醒就被叫起來關注這場時事。
他們嘴上不敢有怨言,心裡卻皆都覺得老爺子有些草木皆兵了。
內戰哪有那麽容易爆發?
一年前那場政變鬧得那麽凶,最後不也安好無事嗎?
何夢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爺爺的安排也不敢不聽。
她掩唇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正準備借由上廁所的工夫去偷偷抽支煙來提神。
忽然間,身後就傳來了女記者稱呼沈隊長的聲音。
剛開始何夢也沒太在意,直到她聽見那個有些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這才猛然轉過身來,眼睛直直盯向投影屏幕。
畫面中,alha依舊是記憶中英挺而又清秀的模樣。
但此時此刻對方的眼神,卻透著何夢從未見過的堅毅。
逢敵亮劍!
在聽見alha那簡短卻十分有力量的一句話後,何夢不知為何,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微酸。
她還有些後悔,當初自己被聘請去做準護衛隊的特殊指導員的時候,自己為什麽要做出那樣違紀的事呢?
如果自己現在還是指導員的身份,是不是能有陪在她身邊的機會?
一年前的那會兒,何夢對於沈寒更多的是一種獵奇的心態。
但眼下,她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對方是個特別優秀而且魄力十足的人!
屏幕投影中,微微出現了些喧嘩的聲響。
原本對著沈寒的兩個攝像頭,這時其中一個也隨即切換了視角。
而電視台的直播畫面更是反應極快,一個遠景,兩個近景,同時開始分屏呈現。
遠景鏡頭中,可以看到從營地之內走出一行人來。
軍士們持槍分列兩隊,留出了中間的通道。
近景則分別對著兩個人在拍。
一個是站在原地的沈寒,另一個則是在護衛們的簇擁下從營地走出來的顧君婉。
女君出來了!
一夜之間出了那麽多的事,顧君婉一直都在指揮室親自調度救援、作戰。
可以說,她雖然沒有衝上前線,但所承受的壓力,卻不比任何人更小。
11旅的戰士已將因翻車受傷而逃遁的幾名雇傭兵逮捕。
而道路戰場那方,也已經進入了救護、掃尾的工作。
廣場上正在休息的救災官兵們,這時已經站了起來,齊齊朝著顧君婉的方向行著注目禮。
電視台的新聞工作者被請退出了一段距離,但衛兵們卻並沒有阻止他們的繼續拍攝,只是不讓他們太過靠近女君。
顧君婉在一個小時前就聽人匯報了爛尾劇院那邊的情況。
她知道沈寒與寧希都受了傷,她一直都在等著自己alha的歸來。
只因半途中遇見顧雨微的空中部隊,所以時間又耽擱了好一會兒。
等她好不容易盼到沈寒定位器的那個小紅點出現在了營地之外,卻發現小紅點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
然後,她在第二電視台的播報新聞中,見到了自己的alha,也聽到了對方所說的那一句話。
她知道自己現在出去會受到很多人的關注。
但她想立馬就見到沈寒,一刻也等不了!
於是,就有了直播鏡頭前的這一幕。
望著顧君婉朝自己迎面走來,沈寒心中頓時就流淌出了滿腔的暖意。
察覺到自己Omega平靜面容之下所掩藏的擔心與疼惜,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啪!”
沈寒朝著立於自己身前的女君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顧君婉下巴微抬,金色瞳眸中倒映著的,全是自己alha額角的虛汗以及破裂的唇角。
Omega垂於袖口下方的纖掌死死攥緊,因為過於用力,致使指節也泛起了些許蒼白。
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給鉗住,連呼吸都出現了阻滯。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無需有人開口,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正當顧君婉準備讓人先將沈寒送去醫護室時。
前一秒還筆直地站在她身前行禮的alha,後一秒,就已直挺挺地朝著前方倒去。
“女君小心!”
“沈隊長暈了!”
“醫護兵!醫護兵在哪裡?”
沈寒的突然暈厥,致使鏡頭內外頓時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先前那個追在沈寒身邊向她發問的記者,面色也變得十分不好看。
她扭頭朝自己攝影組員小聲說:“我剛剛不知道她身上帶著傷,不然我肯定不會向她問那麽多問題的。”
攝影記者年紀要稍大一些,聞言立即安慰道:“無心之失,沒關系。”
“沈隊長剛剛在鏡頭前的所言所行,不知鼓舞了多少民眾,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堅持不住的沈隊長,砸在了顧君婉身上,而後又將對方撲得往後摔去。
好在緊隨其後的許昭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接住了自家女君的後背,這才避免了那兩人雙雙摔在地上。
護衛隊成員將昏迷的隊長抬到了醫護兵的擔架上,而後一行人共同轉移到了營地中間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