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帶我們去燕妮的出租屋,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在路上告訴我。”
說完,她伸手招來路邊一輛跑營運的七座私家車,六人剛好全都能坐上去。
開車的是專案組的便衣,眾人在車上可以安全對話。
在趕去出租屋的路途中,沈寒了解到,燕妮前天被通知離職了。
人是在上完當天的班次後走的,場子裡還有不少人看見她去財務那裡結算工資。
從那之後,就沒人再見過燕妮了。
而與她合租的女子也是通過一些細節發現不太對勁,這才找到牧澤等人。
燕妮與合租室友關系很好,她還帶著對方光顧過幾次餛飩攤。
一來二去的,她的室友也就認識了牧澤這一群人。
車輛很快就開到燕妮所租住的老舊小區。
沈寒拉開門跳下車,讓牧澤在前帶路,其余四人則是兩兩分開,一組在小區外暗中警戒,一組跟著她。
牧澤余光瞄著那輛直接開走的私家車,小聲問:“沈經理,你們已經給過車錢了嗎?”
“給過了。”
沈寒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隨口回答後,又詢問了牧澤幾個小問題。
牧澤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剛剛乘坐的那輛車是專用來配合沈寒行動的。
此時一聽對方問話,他的思緒立即就被帶往了別處。
燕妮所住的這個小區雖說比沈寒住的筒子樓要好上一些,但她租住的屋子卻是在樓頂私自搭建而出的。
房間冬冷夏熱,遇到下雨天,天花板還會往下滴水,毫無舒適度可言。
但是房租便宜。
因為私建面積不大的緣故,房東隻隔了兩間房出來。
這也就避免了花同樣的房費要去跟好幾人共擠合租房的情況。
沈寒四人來到燕妮的房間時,裡邊已經站著好些人了。
除了一名臉上化著濃妝的女子,其余幾個她都認識。
擺夜攤的小混混來了五個,全都垂手站在一旁,沒有往女孩子那邊擠。
沈寒發現,這些混子們原本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不知何時已是變回了黑頭髮。
這些人身上少了許多遊手好閑的氣息,多出了幾分沉澱。
女孩子那邊,有b有o,年齡都才十七八歲,面上帶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
沈寒將目光落向全場唯一一名陌生面孔,開門見山:“你是燕妮的朋友對吧,你是怎麽發現她失蹤的?”
這短短一句,沈寒雖然問得很簡單,但其中卻暗含著審問技巧。
她沒以合租者稱呼對方,而是用的燕妮朋友,更能激發出對方的共感。
而‘失蹤’一詞則能讓眾人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從而能保持一個嚴肅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
那女子聽說過沈經理的威名,見牧澤竟是直接將她請了過來,頓時就像是抓住主心骨一般。
“沈經理,燕妮的物件被收拾過,行李箱也不見了,看起來好像是急急忙忙回了老家或是趕去了別的地方。”
“但她最寶貝的一樣東西沒有帶走,這肯定有問題,她再怎麽著急,就算別的物品都不帶,那樣東西卻是絕對不可能落下的!”
沈寒剛踏進這屋裡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
房間裡有被整理、挪動過的痕跡,不凌亂,單看表面,確實更像是主人搬走的模樣。
“她沒有帶走的是什麽東西?”
聽見對方發問,那女子立即便從自己身側的包裡翻出一個木製相框。
大概6寸左右,裡邊的亞克力板夾著一張照片。
女子將相框遞給沈寒,同時說道:“這是燕妮與她家人的合照,她非常愛護,出門的時候都是將其壓在枕頭底下,她如果要走,不會忘了帶上這個!”
沈寒接過相框,垂眸看去,只見照片上一共有著五個人。
除了燕妮的父母外,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外加一個被母親抱在懷中的嬰孩。
年紀較大的女孩就是燕妮。
照片中的她留著辮子,穿著一件樣式老氣的白襯衫,看向鏡頭的眼神有些靦腆,整個人都透著青澀的氣息。
年紀小點的女孩大概只有七八歲。
她伸手捏著燕妮的衣角,那種對姐姐的依賴之情,即使隔著相框也能被沈寒清清楚楚地感覺到。
將相框還給燕妮的室友後,沈寒緩緩吸氣,肺部充滿氧氣的感覺,讓她思緒更加清晰。
接下來的幾分鍾,她又詢問了一些問題。
而屋內眾人零零散散的回復,都通過她的偵測眼鏡傳回指揮部,再由專案組的成員們進行整理、分析。
談話到了最後,燕妮的室友突然問向沈寒:“沈經理,你不會覺得是我太小題大做了嗎?”
“萬一,燕妮是真的有急事離開,忘了帶走照片呢?”
女子在說這話的時候,嗓音裡帶著一絲忐忑,竟是少了幾分最開始時的斬釘截鐵。
想來她的那番說法在之前是遭到過好些質疑的。
沈寒盯著對方手中的全家福照片,認真出聲:“任何事關人身安全的事情,都不是小題大做。”
“而且,我也相信燕妮不是那種丟三落四的人,不辭而別外加電話一直關機,很可能是她真的遇到麻煩了。”
說完,她又朝眾人叮囑道:“最近一段時間不太平,你們都各自小心一點,相互聯系著,有什麽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