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
沈寒正悠閑地坐在茶室裡喝茶,牧澤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沈經理,出事了!”
“今晚來了幾位很有錢但特難伺候的客人,把衛經理都灌吐了。”
“後來衛經理不小心弄碎了其中一人的玉墜,現在正在走廊上鬧呢,你快去幫忙處理一下吧!”
今夕娛樂城有三名看場經理,每晚兩兩排在一起值班。
這個晚上正好輪到沈寒與那衛經理。
沈寒趕到鬧事地點的時候,包廂外的走廊上已經站了好些看熱鬧的客人了。
寧希雙臂抱胸站在包廂門口,揚著下巴,姿態非常囂張。
馬浩宇站在寧希身後,雙手捧著幾塊碎玉,表情憤怒。
數名Omega戰戰兢兢地立在走廊牆邊,連大氣也不敢出。
其中就有一周前被衛經理扇耳光的那個嬌弱女子。
衛經理站在寧希對面,臉色極是難看。
但確實是他‘不慎’弄碎了對方價值連城的玉,現在被對方針對,他也不敢頂嘴。
“怎麽回事?”
沈寒穿著一襲黑色西裝,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吃瓜群眾瞧著來了一名經理救場,頓時就莫名躁動了起來。
他們剛才可是親眼見識過那高傲的客人有多難纏,現在這個單薄瘦削的經理跑出來攬事,那還不得被狠狠收拾一番?
這種客大欺店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寧希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這才朝著沈寒說道:“我今天在你們這裡消費了20多萬,結果呢,你們這位經理可倒好,將我爺爺留下的玉墜給弄碎了。”
“先不提那玉本身的價值就有300多萬,就僅說它所象征的意義,就不是賠錢可以了事的!”
這時,沈寒已經走到了衛經理的身旁。
她側頭詢問:“衛經理,貴客說的屬實嗎?”
衛經理陰沉著臉,有心想要替自己辯解幾句,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因為就在剛才,客人還特意在網上調出了玉墜的鑒定證書以及查詢編號,價值的確標注的是300多萬。
他根本賠不起。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能讓貴客息事寧人,哪怕揍自己一頓也行。
沈寒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客氣出聲:“那不知貴客希望如何了結這件事呢?”
一聽這話,寧希立即開始背誦話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們這裡的人還懂不懂規矩了?”
“若是你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我就打電話讓你們的副總輝哥過來,再不行,就讓你們的老板強哥過來!”
輝哥與強哥這兩尊大佬一擺出來,衛經理頭皮都麻了。
就連圍在兩端看熱鬧的人群,哄鬧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小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寒身上,想看看這位經理接下來會怎麽應對?
是賠禮道歉還是打電話讓更高級別的人來鎮場?
“既然貴客希望我能給出個解決方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咱們今夕娛樂城開門做生意,以誠為本,以和為貴”
“做錯事就認,挨打會站好。”
沈寒一邊說著,一邊稍稍挽了挽西裝袖口。
而後,在所有人驚詫目光的注視下,一巴掌朝著衛經理的側臉掄了過去。
衛經理還正在細細回憶著剛才自己碰碎玉墜的情形。
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扇得整個人都跌飛了出去。
他先是撞在走廊的側壁上,而後又裁倒在地。
還沒有爬起來,已是噴出一口帶著碎牙的鮮血。
沈寒的暴烈出手,不僅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怔住了,就連配合演戲的寧希也是微微瞪大了眼珠子。
一時之間,原本鬧哄哄的走廊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從包廂內傳來的音樂聲還在歡快地響奏著。
衛海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新來的‘關系戶’竟敢動手打自己。
此時此刻,他的半張臉已經痛到沒有了知覺,雙耳也像是被塞進了鍾磬,嗡嗡鳴響。
他撐著牆壁站起身,罵了一句含糊不清的髒話,掄起拳頭就朝沈寒的鼻梁砸了過去。
沈寒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冷笑。
她還真怕那個姓衛的不敢還手,因為那樣的話,自己也不好再繼續出手。
對於這種隨意踐踏別人尊嚴的渣滓,沈寒收拾起來從來都不會手軟。
眼瞧著衛海已經撲到自己近前,沈寒抬腳就朝著對方胸腹位置踹了過去。
動作有些大,以至於她臉上的黑框眼鏡都甩下來半截。
“哢嚓!”
“咚!”
骨骼斷裂的聲音與衛海撞到牆上而後倒地的聲音齊齊響起。
下一秒,在娛樂城裡呼風喚雨橫著走的衛經理腦袋一歪,徑直暈厥了過去。
沈寒伸手將眼鏡扶正,沒再多看倒在牆邊的衛海一眼。
她抬眸望向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幾名夜場小弟:“你們也都長長記性,別跟衛經理一樣,免得在貴客面前失了態,別人還以為咱們今夕娛樂城的人不懂規矩!”
夜場小弟點頭如啄米,垂著眼簾,連大氣也不敢喘。
他們都是衛海的跟班,平時裡也全是一派狐假虎威的做派。
但眼下瞧見自己老大被沈經理直接摁在地上摩擦,哪裡還敢嘰嘰歪歪,一個比一個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