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是在外人眼中被愛喚醒的醫學奇跡,是配合李建業行動的完美工具。
她頂著別墅女主人的身份,甚至可以隨意進出李建業的書房。
卻唯獨不能不經允許私自踏足張琪所待的地下室。
李建業離開後,白蟻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長官的命令。
她並沒有陽奉陰違,反而按摩的手法比李建業做得更加純熟。
只不過,從她嘴裡說出的話語,卻如冬日的寒風一般凜冽。
“前幾日我陪著長官去白鷺酒店給女君送了盆栽,哦對了,就是您以前很喜歡的那個小姑娘。”
“她跟她的外祖母性子可真像,還都屬於命大的人,長官為她制定了好幾場殺局,最終都沒能讓她死於動蕩。”
“還有個好消息想要與您分享,在最近這一年多的時間內,聯邦境內有著巨額資金流向了瀛國。”
“您還記得您曾經的戰友張阿姨嗎?她的兒子賭博上癮,賠光了家裡的錢,連房子都給賣了,張阿姨為了替兒子還債,一把年紀了還到處去找工作,就在半個月前,她凌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車軋死了,長官帶著我去參加了她的葬禮”
半個小時的按摩終於完畢。
白蟻將張琪重新搬回了床上躺好,而後含笑離開了地下室。
昏暗的屋室內,床櫃處的一束小黃花散發著淡然的香氣。
張琪雙目緊閉,呼吸平穩。
直到聽見地下室通道口傳來了木製板蓋關閉的聲音,一行濁淚這才悄無聲息地順著她的眼角滴落,沾濕了她的髮根以及腦袋下方的枕套。
……
李建業在接完自己園藝師朋友的電話之後,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雖然說不上是為什麽,但他心中卻隱隱有著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那個園藝師朋友的盆栽死了一大片,想要請他前去對方的花園裡幫忙看看。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挺著急的,語音說不清楚,兩人中途還切換了視頻通話。
李建業最終答應了幫忙,卻將時間推遲了一天。
兩人約在後天見面。
第二天。
李建業起床之後再度梳理了一遍跟顧君婉見面之後所發生的種種事件。
自己外出時停電、老友相邀,這兩個發生在同一日的巧合讓他心中生出了警惕。
中午時分,他給黑鼠交待了一個任務。
“立即聯系陳一禾與孫相龍,讓他們準備兩百萬的大額現金,以及他們存在be-q交易平台那兩億虛擬貨幣的提取身份、密碼,最遲今晚10點必須交到你手上!”
下午4點。
顧君婉收到情報,陳一禾與孫相龍將於晚間去往城郊的玉升莊園與人秘密接頭。
對於這兩個身居要職的官員,顧君婉沒法直接實施抓捕。
在沒有拿到更關鍵的確切證據之前,她也暫時不能將情報透露給顧雨微。
那兩人不僅是顧雨微政變之後的功臣,也是現在北部轄區內身份不低的掌權者。
如果不能將那兩人釘死,顧雨微提前得知信息是會出大紕漏的。
沒有哪個上位者會因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而斬去自己的左膀右臂。
或許是這一次老天也站在顧君婉這邊。
在整個聯邦境內都以低調而神秘著稱的玉升莊園,是奕赫的產業。
那位有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中年男子,只要是涉及到與顧千秋有關的事,他就沒什麽不敢去做的。
昔日他帶著私人武裝救援自己的朋友兼情敵是這樣。
眼下,配合顧君婉的秘密行動亦是如此。
針對李建業的抓捕行動時間是定在明天,主導權有著一多半都在顧雨微手上。
所以,今天晚上的行動,顧君婉能夠抽開身,在酒店指揮室裡實時跟進。
女君一如往常般沉斂,下達指令有條不紊,可在旁人不易覺察的地方,她的心神卻是緊繃無比。
狹巷短兵相接處,殺人如草不聞聲!
這是顧君婉與那幕後敵首的一次極為關鍵的交鋒,她又怎麽可能真的輕重若輕呢?
“馬浩宇跟江心悅偽裝成莊園內的服務人員,你們的任務是確認陳一禾與孫相龍
團隊中是否有著覺醒者存在。”
“沈寒以及其余高等階alha注意隱蔽,盯緊今晚會面的幾個主要人物,抓捕與否待定,確認敵人的身份以及監控、取證才是任務的關鍵點。”
聽見女君在行動前的最後強調之後,以沈寒為首的護衛隊員們立即挺直腰背,齊齊抬手,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玉升莊園有著規定,近60公裡范圍內不允許私人飛機或是浮空車起降、經過。
護衛隊員們現在就得出發,乘坐地面交通工具提前進入莊園與奕赫的私人武裝進行接洽。
“所有隊員聽令,隨我出發!”
沈寒一聲令下,當即帶著1組的成員們邁步走出了指揮室。
許昭望著身穿便衣的護衛隊員們魚貫而出。
走在最後一個的那人是沈寒,其身影消失之後,卻並沒有順手將門給關上。
許特助搖了遙頭,抬步走到門邊,正準備關閉房門,一隻白皙而修長的手掌卻按在了門側。
她瞪大了杏眼,望著明明已經下令出發卻又突然去而複返的某個alha,一時之間,大腦都有些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