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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酒吧,林雪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拎著的小豬花燈,沒忍住一聲笑。
桑恬瞪她一眼:“能買到這個就不錯了,費姐姐老大勁了。”
林雪笑著:“嗯,這個就很好,一點都不醜。”
……等一下你那語氣裡滿滿都是這花燈醜爆了是怎麽回事?
夜深了,雪反而越下越大,林雪把桑恬的手牽得更緊了一點。
桑恬:“下午代清的事,不別扭了?”
林雪:“其實代清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桑恬:“說什麽?”
林雪:“說她真的開始喜歡你了。”
桑恬心裡咯噔一下——代公主不會編了出她倆激情相擁最後一吻以慰傷痛的狗血戲碼吧?
那也太狗血了!現在大媽看的電視劇都不這麽編了!
桑恬剛要解釋,林雪就把代清告訴她的複述了一遍,基本就是桑恬下午拒絕了抱代清、然後桑恬告訴代清的那些話。
林雪:“所以代清說,她很妒忌我,因為你這麽好,不過她又說,她不會放棄你,因為不該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是我的。”
桑恬心想,人是不是都這樣,只看到她人頭頂的皇冠,卻沒想到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林雪背後日複一日的訓練、傷病、還有和晁曦所經歷的那一切,似乎太容易被成就的光芒所掩蓋。
桑恬:“既然你知道我和代清什麽都沒有,你跑酒吧鬧什麽別扭呢?”
林雪停下腳步,看著桑恬:“我就想看看你來不來找我。”
兩人現在為了打車,順著酒吧外一條護城河慢慢走著,零星的路燈泛著昏黃的光,讓林雪的眼睛變成了淡淡的琥珀色。
像那種曾被遺棄在路邊的小狗,終於等到主人來接,眼裡閃著滿足的光,卻又藏著小心翼翼的委屈。
桑恬沒忍住摸了一下她的頭。
林雪:“桑恬,我沒你那麽厲害。這段時間我出去玩了那麽多次,怕你看不到還故意讓記者拍到我,可你是真的不在意,一次都沒問過我。”
“我和你不一樣,你的世界有家人、有夢想、有朋友,可我的世界只有一個你。我不想再裝我的生活豐富多彩了,我就是做不到。”
“代清說你好,我既開心又生氣,因為我就想你一直只看著我,隻留在我一個人身邊。”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絲絨盒子:“其實你今晚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
“桑恬,我把你當成世界的全部難道真的不行麽?我是一個爛到沼澤裡的人,你熱愛世界,我熱愛你,才是我唯一能愛這個世界的方式。”
林雪把那絲絨盒子打開,桑恬愣愣的看著。
裡面一枚經典六爪鑽戒,簡約的款式,在路燈下閃閃發亮。
雪片落在鑽石上,不再是飛機上那顆試探性的糖,而是真正的鑽石。
林雪說:“桑恬,哪怕現在我們還有很多意見不一致的地方,但留在我身邊,好麽?”
桑恬低頭看著那戒指。
林雪緊張起來:“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扔這河裡。”
桑恬:“你先把眼睛閉上。”
林雪:“你不會想自己動手把戒指扔河裡吧?”
桑恬晃了下她的手:“閉眼。”
林雪的雙眼剛一閉上,雙唇就迎來一陣微涼的觸感,她一瞬以為是雪,卻遠比雪更清甜柔軟。
是桑恬的唇貼了上來。
和著漫天飛雪,在異國點著路燈的街頭,細細密密的吻著她,讓雪片在兩人唇齒間融化。 桑恬的舌頭擠了進來,帶著林雪久違的清香,明明是那麽輕的挑逗,讓她渾身的血一下子暖起來。
她回吻桑恬,怎麽都嫌不夠。
直到桑恬輕輕推了推她:“睜眼。”
林雪睜眼,就看到是桑恬一張明媚的笑臉在她眼前,伸著手對她晃了晃。
中指上,一顆閃耀的鑽石熠熠發亮。
桑恬笑著說:“林雪,這世界透過我的嘴,對你說歡迎光臨,請多指教,請你像我一樣的熱愛它。”
“我們現在還有很多意見不合的地方,但我覺得,我們總能找到辦法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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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居然一路沒打到車,隻好牽著手往酒店方向走。
桑恬問林雪:“剛才我親你的時候,你就沒嘗出我嘴裡有什麽味道?”
林雪老老實實的說:“像玫瑰,又像桃子。”
桑恬笑著搖搖頭,附到林雪耳邊:“不,是酸的,醋味。”
“誰說你出去玩我不在意了?但姐姐我是誰啊,立的flag永不能倒,所以我才不告訴你呢。”
林雪愣了下,然後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
“哦。”她說,然後拖長了語調再來一次:“哦——”
桑恬在她手上掐了一把:“別得意,姐姐問你,以後還敢嗎?”
林雪:“你管著我,我就不敢。”
兩人膩膩歪歪走回酒店,桑恬拿著張房卡,想了想沒直接開門,而是試探性敲了敲門。
門很快開了,露出丁語檸意味不明的一張臉。
桑恬和林雪對視一眼:“我們進來還是……走啊?”
丁語檸歎了口氣:“進來啊。”
桑恬和林雪跟著丁語檸走進去,一個金發碧眼的加國小姐姐正坐在地上的墊子上,笑著對她們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