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卻一臉不忿,緊抿著嘴看著林雪。
林雪扯起嘴角笑了下:“當時你教練帶你來中國有一次交流,你才幾歲?七歲?剛開始練花滑,別說跳躍,就連在冰上做常規滑行都會摔,當時很多人說你練不出來,你卻私底下找到我,跟我說,Chu,我總有一天會在賽場上打敗你。”
“當時我覺得這個小姑娘有意思,眼神像隻小老虎,當時我跟你說了什麽?”
伊萬諾娃別別扭扭開口:“堅持下去。”
也許在無數人說她不行的時候,也許在她摔得自己都懷疑自己不行的時候,是當時世界一流楚凌雪的這一句,撐著她走過了孤獨的日日夜夜,給了她堅持下去的勇氣。
林需此時一如當年,俯視著她:“現在,我把你當年對我說的那句話還給你——伊萬諾娃,我總有一天會在賽場上打敗你。”
伊萬諾娃定定看著林雪,也把當年林雪對她說的話還了回去:“堅持下去。”
伊萬諾娃離開以後,林雪把剛才的對話翻譯給桑恬聽了。
她問桑恬:“我想練四周跳,你不會阻止我吧?”
桑恬:“為什麽要阻止你?”
林雪:“因為會摔倒,會受傷,會撞得頭破血流,甚至癱瘓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桑恬伸出一隻手:“過來。”
林雪很警惕:“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後想打我了?”
桑恬一把拉過林雪,手撫在她的屁股上揉了兩揉,林雪驀的臉一紅。
不得不說花滑運動員的屁股是真翹啊,手感真是一絕,桑恬一邊揉,一邊慢慢說:“狼崽子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你就安心練你的四周跳,你要是摔疼了,姐姐就給你揉屁股,你要是摔癱了,姐姐就讓你舒舒服服當躺零。”
林雪低頭就笑了。
還扭扭屁股在桑恬手心裡蹭了兩蹭?
這狼崽子!越來越不害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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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商演後還有一系列采訪和簽售,兩人沒在休息室待太久,等林雪換完衣服後就一起出去了。
一走到走廊,就看代莉莉在跟工作人員理論:“為什麽伊萬諾娃要來參加這事沒人通知我?要是小清今天上了,是不是也要被她搶了壓軸?”
工作人員因為代清根本沒上,這會兒也有點硬氣:“代女士,我們之前就聽說代小姐不想上今天的商演,我們聯系你,你卻一直壓著不說。”
“還是我們領導不放心,才想碰運氣去聯系下到邶城參加活動的伊萬諾娃,沒想到人家一聽是跟楚凌雪同場,還真答應了。不然我們票都賣了,今天代小姐又不上,我們還不知道怎麽收場呢。”
走廊盡頭,代清一個人垂頭坐在那裡,一身湖藍色的考斯騰還沒換掉,看來代莉莉直到最後一刻,還在幻想著要逼代清上場。
桑恬和林雪一起走過去,仔細看了眼代清的考斯滕,果然,胸前的那排串珠,已被代莉莉從綠色換為了湖藍。
就在這一刻,桑恬深深覺得,這位人人稱羨的公主,不是不可憐的。
代清抬頭見是她倆,問林雪:“丟人麽?這麽難看的輸給伊萬諾娃。”
“挺丟人的。”林雪扯了下嘴角:“不過只要我們一天還站在冰場上,就一天還有挑戰伊萬諾娃的機會。”
代清:“什麽叫我們?”
她眸子垂下去:“你是你,我是我,也許你還有機會,但我……” 她瞟了眼遠處還在跟工作人員吵架的代莉莉:“我已經不行了。”
林雪又往代清面前走了一步,桑恬還以為她要罵代清。
沒想到她在代清面前蹲下,仰面閉眼,用難得輕柔的聲音說:“你摸吧。”
代清看上去很驚訝。
林雪閉著眼笑了聲:“你小時候的傻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時我們才八歲吧?有一次,兩家俱樂部租了同一個冰場練習,我和晁曦練得太狠太累,靠著場邊睡著了。”
“你悄悄過來,摸了下我的額頭,嘴裡還念叨著什麽吸走好運,其實那會兒我已經醒了,就是懶得理你才繼續裝睡。”
代清呆呆看著林雪。
林雪睜開眼:“長大了不想摸了?那我可走了。”
代清瞥了眼代莉莉,見代莉莉還在跟工作人員糾纏、沒注意她們這邊,終於伸手,在林雪額頭上飛快的摸了一下。
林雪又扯起嘴角懶懶一笑,站起來走回桑恬身邊去了。
這時代莉莉走過來,一臉警惕的問:“你們在跟小清說什麽?”
桑恬:“沒什麽沒什麽,我們就跟代小姐安利下島城的皮皮蝦挺好吃的,來都來了你說是吧?”
她拉著林雪的手就溜了。
直到走得有些遠了,林雪跟在她身後,奶乖奶乖的晃了下她的手:“吃醋沒?”
桑恬:“吃什麽醋?”
林雪:“就是我讓代清摸我額頭。”
桑恬一把將林雪拉過來,笑看著她:“要是姐姐沒猜錯的話,從小把你當招財貓摸的小孩多了去了吧?”
“摸摸怎麽了。”她踮腳,在林雪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能這麽親的,不就姐姐一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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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采訪、簽售、下一場商演票的預售。
桑恬看著預售台那邊烏泱泱排起長隊,已經懂了主辦方為什麽沒提前拿伊萬諾娃做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