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你一說,才知道是通過操控人的大腦。”她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我c真跟xie教似的!難怪代莉莉和陳澍要去拜什麽藏*傳fo教,估計也怕自己死後下地獄吧,還怕連累家人。”
秦茜把一份報告拿出來:“有了這成分分析報告,應該可以起訴他們了吧?”
桑恬點點頭接過報告:“我和遲夏會去辦這事兒的,秦醫生,雖然可能有危險,但到時候能請你出庭作證麽?”
秦茜笑笑:“既然你叫我一聲‘醫生’,那不管之前有沒有我妹的事,也不管這事有沒有危險,不都是我必須要做的麽?”
三個女人站起來相視而笑,目光灼灼閃亮如當天的日光。
桑恬那時心裡挺感慨也挺驕傲——左茗以“記者”之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宣傳反*戰*主*義,那是她必須要做的事。
遲夏以“jc”之名一次次在戰友血潑中跌倒又站起,那是她必須要做的事。
秦茜以“醫生”之名查明代莉莉和陳澍所做的髒事,那是她必須要做的事。
所以這個世界,才會這麽肮髒又美好,泥濘又閃亮。
在很多人還以為女人只能囿於家庭和廚房,淹沒在孩子的哭聲和家人的無視裡時,她們其實已經走出這麽這麽遠了。
******
桑恬拿著報告,跟遲夏一起從秦茜的實驗室出來,遲夏問:“你接著去哪啊?”
桑恬:“今天信息量太大,有點累了,直接回醫院陪著老太太睡覺去。”
遲夏:“我送你吧。”
桑恬笑:“幹嘛呀這麽黏人?你可別是天天跟我一起查案日久生情,那可太對不起你的唐唐了。”
遲夏笑罵:“滾!”
其實桑恬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她們越察覺這事裡的水有多深,就越明白這事沒那麽容易完,她們已經漸漸觸到真相的核了,雖然看起來目前還沒暴露,但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倍小心。
正當兩人一起往地鐵站走的時候,遲夏一下子定住:“我沒看錯吧?居然是她?”
桑恬:“誰啊?”
遲夏驚訝的程度,她都以為是唐詩珊悄悄回國了。
遲夏:“豹姐,我們以前在春城不知蹲了她多久,次次都被她溜了,沒想到她居然躲邶城來了?”
桑恬覺得這其實挺好理解,大隱隱於市,她趕緊叫遲夏:“快去追!”
遲夏猶豫了一下:“你……”
桑恬:“地鐵站就在前面,到醫院就一站路,這麽多人呢,就算有人想動手也不會挑現在的。”
遲夏點點頭:“有任何情況給我打電話。”
她轉身就跑,矯捷的身姿就像劃破天際的流星,照亮一片黑暗。
******
遲夏跑開以後,桑恬把手裡的報告藏進包裡,一個人往地鐵站走去。
路上她抬頭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
月亮詭異的泛著一點紅,又被淡淡暈開的雲染出一圈暗紅的毛邊,是那種很少見的血月亮,看的人背上連帶著心裡也跟著毛毛的。
桑恬在心裡笑著罵:我c,跟有狼人要變身似的。
這會兒罵句髒話,純粹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因為她發現遲夏一離開,她心裡立刻升騰起一股怪怪的感覺,讓她雖然身處人潮湧動的街頭,卻有種孤身置於荒野的不安感。
而這股不安感,又被頭頂的血月亮無限放大,讓她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股怪怪的感覺似曾相似,像什麽呢?像……
像她上輩子跳*lou前,心裡湧起的那股感覺。
桑恬慢慢走著,地鐵站入口處,有一對小情侶匆匆走過,姑娘手裡的一杯西瓜汁一個沒拿穩,全灑在了自己的白裙子上。
一輪血月灑下淡淡殷紅的光,卻又似冰窖一般不帶任何溫度,女孩的白裙子像是染了血,在夜風中飄蕩反射詭異的色澤。
桑恬在地鐵站前停下了腳步。
她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太怪了,以至於她不得不找了一路邊花壇坐下,摸出手機,給心理醫生白欣諾打了個電話。
“桑恬?”白欣諾很快接了:“這麽晚有什麽事?”
桑恬:“不好意思白醫生,佔用你私人時間,費用我照付,簡單跟你聊兩句行麽?”
白欣諾知道桑恬沒事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聊什麽?”
“聊什麽都行啊。”桑恬笑:“瞎聊唄。”
聊了五分鍾,從桑佳喜歡的老鮮肉打了幾針肉毒杆菌,聊到白欣諾家的貓最近拉稀,終於桑恬問:“白醫生,你覺得我現在狀態怎麽樣?像那種……有自*sha傾向的麽?”
“你最近沒做系統治療,我不能肯定,只能說我自己的感受。”白欣諾作為醫生說話挺嚴謹:“我的感受是——沒有。”
桑恬:“那就行,謝謝了。”
掛了電話,桑恬又在路邊愣愣坐了半天。
這會兒路邊一隻不知哪來的黑貓,慢悠悠走過桑恬面前。桑恬越希望它走快點,它反而越放慢腳步,還衝桑恬“喵”了一聲。
“c。”桑恬苦笑一聲:“這還真是把所有凶兆都集齊了。”
可她覺得自己沒有上輩子那種要自*sha的想法,白欣諾也覺得她沒有,難道是有人想出手害她?
但又一想,代莉莉那天約人吃飯的狀態,並不像察覺桑恬和遲夏已經查到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