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楊靜思把梨啃得哢哢哧的。
桑恬:“林雪呢?”
楊靜思:“她還昏著呢。”
“什麽?”桑恬一急就掙扎著想起來。
她本來剛看楊靜思那麽悠閑的狀態,以為她和林雪兩人都沒事,現在怎麽又說林雪還昏著?
楊靜思趕緊把桑恬給按回去了:“你老實躺著,你這還輸著液呢,要是你亂動、手背充血鼓包了,還得連累人護士妹妹扣工資,多不厚道。”
桑恬被楊靜思按在床上問:“林雪怎麽還昏著?”
楊靜思:“她沒事,就是救你的時候耗了太多力氣,醫生說她身體陷入自我保護狀態才一直昏睡著,等睡夠了,自然就醒了。”
桑恬這才松了口氣:“你怎麽在這?我這事沒告訴老太太吧?”
“我有那麽豬隊友麽我?”楊靜思翻桑恬一個白眼:“遲夏給我打的電話,我今晚直播都推了趕緊就過來了。”
桑恬躺在病床上笑。
楊靜思斜眼瞥她:“你怎麽不謝謝我?”
“你上次不都教訓我了麽?我要是還跟你太客氣,我怕你把我爆錘一頓。”桑恬說:“我現在躺病床上無力還手,血虧。”
楊靜思笑:“行啊小妞,覺悟還算可以。”
這時病房外,遲夏走了進來。
楊靜思趕緊叫遲夏:“我吃多了梨正想上廁所呢,你趕緊來陪著聊會兒。”說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遲夏在病床邊坐下,指指床頭櫃上的梨:“我警局同事給你買的,等你有力氣了嘗嘗。”
桑恬:“這到底是哪啊?”
“島城郊區。”遲夏說:“桑恬,我先給你道個歉,昨晚我就是該守著你的,就算我要去追什麽毒fan,也該找人守著你,不然你也不會被人擄走出事兒。”
“過了過了。”桑恬揮揮手:“誰能預知未來啊?那不是早去天橋上擺攤賺翻了。而且我這次得救,不還是因為你之前考慮得特周到麽?”
桑恬被綁票以後,手機早被扔了,GPS定位失靈,但遲夏知道她和桑恬這次蹚這趟渾水真挺危險,所以早就給了桑恬一個微型定位器,桑恬每天都貼身帶著。
桑恬問:“不過林雪怎麽跟你在一起?”
遲夏撓撓頭:“你知道我們這職業一般都不信鬼神的,可我現在真覺得世界上說不定有心靈感應這事兒。”
“凌晨四點半,應該就是你被人帶到島城的時間,林雪說她起床準備去訓練時,突然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桑恬:“她以前從沒那麽早給我打過電話。”
“她說是看到天上一顆啟明星的時候想到了你,你說這事是不是神了!”遲夏一拍大腿:“而且桑姐,你這次可有排面了!”
“我和林雪發現你既不在家也不在醫院以後,立馬開定位追蹤你,坐公共交通或者開車肯定來不及了,是我同事幫忙調了一直升機你知道嗎?”
桑恬心想:我重生後總算享受了一把女主光環!帶勁了!
遲夏:“我們到了當地就開車去追你的車,但還是有點晚了,等我們追上時你的車馬上要衝出海面了,林雪居然直接跟著你的車就跳下去了,c,當時我都覺得她瘋了。”
遲夏則在現場運籌帷幄,一邊聯系當地同事趕來支援,一邊調救生艇和救護車,等她和同事帶著裝備趕到時,林雪已經把桑恬撈起來了,她趕緊就把兩人送來了醫院。
遲夏告訴桑恬:“你沒事,現在輸這液是幫你體內藥物代謝的,輸完就沒事了。”
正說著護士走進來:“點滴是不是要打完了?我來拔針了。”
護士拔完針出去以後,遲夏扶著桑恬坐起來,拿了個枕頭給她靠著。
桑恬舉起手腕一看有兩圈厚厚紗布:“我就說怎麽火辣辣的疼,我手腕是不是傷挺重的?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遲夏瞥了她一眼:“你這麽緊張你手腕?”
“你別跟我在這裝啊。”桑恬翻遲夏一個白眼:“手腕多重要你不是門兒清麽?直接影響手的靈活程度好麽!不然你的唐唐姐怎麽唱出那高八度嘹亮高音。”
遲夏一噎:“到底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說話夠奔放的。”
桑恬心想我何止是死過一次的人,我都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好麽。
既然現在已經拔了針,她對遲夏說:“我想去看看林雪。”
“林雪還昏著呢,你看不出什麽花樣。”遲夏說:“而且你剛醒還這麽虛,到處亂跑被護士逮到能罵死你,我剛看到這兒護士長可凶了。”
桑恬輕聲說:“我就是想去看看她。”
遲夏沒招了,隻好扶桑恬下床,一路扶著桑恬慢慢走,還得幫她避開護士耳目。
好了好了,林雪的病房就在前方了。
遲夏松了口氣,然而最大的危險往往發生在人最放松的時候,護士長竟然剛從林雪隔壁病房查完房走出來,一抬頭就看到遲夏扶著顫巍巍的桑恬。
“完了完了。”遲夏低聲說:“我倆等著被罵吧。”
護士長走到桑恬面前斜眼看她:“你出來幹嘛?”
桑恬弱弱的答:“我、我想去看一眼我朋友……”
護士長歎了口氣:“唉,去吧,要是我對象長那麽好看,我也忍不住去看她。”
還交代遲夏:“你待會兒別讓她自己走回病房了,你看她一走路顫這樣兒,你就不知道去給她租個輪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