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我不要,我自己已經買了兩箱了。”
桑恬:“那我……給你買點別的?還有種雞味塊也挺好吃的。”
代清指著地上的麵包乾:“我不要別的,我要這東西的配方和製作方法。”
桑恬:“殿下你可別逗了,這都是人家的商業機密,哪是我去要人家就能給我的?”
代清:“我不管,你必須要到。”
桑恬:“你要是愛吃我給你買不就完了麽?兩箱不夠四箱,四箱不夠八箱。”
代清:“不,必須要配方,你要不到,我就找人到美國給楚凌雪下瀉藥!”
桑恬:“……到底為什麽啊?”
代清一張冷白的臉都漲紅了,看上去是真生氣了,衝桑恬一跺她那細細銀色帶子的高跟鞋:“因為糯米糍說我烤的手工餅乾沒這破麵包乾好吃!她不要!”
“她怎麽能不要呢?!”
代清氣呼呼轉身就走,只剩一塊小麵包乾被尷尬的留在地上。
那包裝袋淺黃色,印著一個帶高高廚師帽的胖大叔,一臉笑容可掬的望著桑恬。
桑恬撿起麵包乾與大叔對視兩眼,突然想起以前她去代清家陪代清過生日,代清烤了塊極其失敗的牛排,當時陳白瑜說:“小姐以前從沒給別人做過飯。”
當時代清覺得自己喜歡桑恬,所以才烤了牛排。
那現在代清給狄若馨烤了餅乾還特意寄去美國……
桑恬蹭蹭蹭撕了包裝袋把麵包乾塞進嘴裡,她必須吃點甜的才能壓驚,因為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你吃什麽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桑恬一回頭就看到林雪懶懶的那張臉,讓她差點沒被猛吸進咽喉的麵包乾碎屑給嗆死:“咳咳咳……你不是回美國了麽?!”
林雪:“就這麽想我走?”
她晃著手裡的雞尾酒杯:“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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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其他人看到林雪了:“楚楚楚凌雪?你不是在美國麽你怎麽會來?”
一堆人立馬圍過來找林雪拍照。
桑恬被擠得踉蹌了兩步,退到包圍圈之外,不過她一點脾氣沒有,反而有點感謝圍上來的這波人。
隔著擁擠的人群,林雪在閃耀的聚光燈下,桑恬隱身於燈光照不到的角落,她終於能偷偷的、不用擔心被林雪發現的,好好看一看林雪。
快兩個月不見了,狼崽子又瘦了不少,不知是在美國的飲食不習慣?還是訓練量太大太辛苦?
兩個女生剛拍到了林雪的照片,心滿意足的從人群裡擠出來,互相看著對方手機裡抓拍林雪的角度:“真的是無死角啊!瘦了之後更好看了有沒有?”
桑恬發現自己完了,雖然她對林雪也是見色起意始於顏值,但她現在一點都不在意林雪瘦了是不是更好看。
她只在意林雪瘦了是不是不健康。
但是現在,在林雪對她誤會頗深的情況下,她還有資格過問一句麽?
她一口幹了手裡的酒,這樣是不是就能把洶湧而來的鼻酸,歸罪於酒太嗆人的緣故。
她放下酒杯,一個人向宴會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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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裝什麽深沉呢?”一個懶懶的聲音在桑恬身後響起。
桑恬回頭衝跟出來的林雪笑笑:“就是裝深沉啊。”
林雪居然摸出一根煙伸到桑恬面前晃晃:“那,道具要麽?”
桑恬忽然想起,不知在哪兒看過一個抽煙能解酒的說法。
剛才那一杯酒灌下去灌得她是真暈呐,暈到林雪的輪廓都在她面前模糊起來,剛才不管多少人圍著都又懶又冷的一張臉,看在她眼裡竟有些溫柔的神色。
桑恬覺得這一定是她喝多以後的錯覺,在林雪誤會她和方茹的事以後,怎麽還會對她溫柔呢?
看來她挺需要解酒的,伸手就想去接林雪手裡的煙。
沒想到林雪手一縮,拿著煙就在桑恬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出息了啊你,要不是那天聽唐唐和遲夏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找遲夏要煙抽呢。”
桑恬一愣。
林雪這動作實在太過親昵,嘴裡說的話也還關心她,好像兩人之間什麽誤會都沒發生,還是以前那對小情侶似的。
這可能麽?
就在桑恬發愣的時候,林雪已經退開去了。桑恬站在會所大門右邊的角落,林雪就一步步退開,直到斜倚住大門左側的花台。
兩人之間隔著一人多的距離,不尷不尬,不遠不近,好像一對剛剛分手的情侶。
更別提林雪還問了句:“這段時間過得好麽?”
桑恬笑了——果然什麽林雪顯得溫柔、林雪對她親昵,都是她喝多以後的錯覺。
她就那樣笑著說:“挺好的啊,你知道墨敘體育組最近資源不錯嘛,估計我很快就要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
林雪:“走上人生巔峰的定義不是還有一項麽?”
桑恬:“什麽?”
林雪把剛才那根煙點了夾在指間:“迎娶白富美啊。不過有一說一,你那大學同學挺黑的。”
喲,這是已經調查過方茹了?
桑恬沉默不說話,反正事情是在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
可林雪居然又說:“你看我白麽?”
桑恬震驚了。
生活中她就沒見過任何人比林雪更白的。不同於狄若馨的粉白,也不同於代清的透白,林雪的白是那種真正的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