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桑恬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代莉莉是生怕她女兒的心態太穩還是怎麽著?非得每次這樣給她施壓?
代清上場了。
她自由滑選擇的是一段悠揚中國風音樂,配著她淡粉綾羅的考斯滕,像江南三月的桃花,有種溫柔了天地的意境,舉手投足,都像一副徐徐鋪展的中國水墨畫。
代莉莉在編舞上,為代清請的也是世界一流團隊,的確很能為代清的表演加分。
開始進難度動作了。
兩個阿克塞爾三周跳,完美,沒出現代清常犯的周數不足問題。
攆轉步和蟹步,完美。
連桑恬這種半個外行都能看出,在溫新竹加入代清的教練團隊以後,短短一段時間,已經給代清的技術帶來了進步。
當桑恬放下半顆心的時候,觀眾席又傳來一陣整齊的驚呼。
丁語檸:“完了。”
短節目的悲劇再次重演——
代清又在一個她之前從沒失誤過的單跳上摔了,而且這一摔以後代清的心態有點崩,之後最拿手的滑行也出現了用刃錯誤。
自由滑比賽結束,代清短節目和自由滑成績相加,僅僅排在第五。
別說離第一的伊萬諾娃分數差很遠,甚至連領獎台都沒法上。
桑恬在記者席眼睜睜看著,代莉莉又沒陪代清等分,代清在溫新竹的陪伴下落寞離場。
這一次,代清連桑恬的賽後采訪都直接拒絕了。
林雪從解說席過來找到桑恬,桑恬問:“怎麽辦?”
林雪:“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就好像比賽時在冰面上摔倒,你身邊沒有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兩人怕代清有什麽事,就在運動員休息區門口等了一會兒。
這時一個帶口音的聲音響起:“Chu。”
居然是伊萬諾娃。
桑恬離得這麽近看,才發現伊萬諾娃真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個子小小的染一頭紅發,單看臉的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可一身無比緊實的腱子肉,每一道肌肉線條都彰顯著她經受過日積月累的嚴苛訓練,看上去像隻矯健的小豹子,自有一種凶狠的王者氣度。
伊萬諾娃看著林雪說了句俄語:“我從小看過你很多比賽視頻,你很厲害,但你離開的太久了,現在無論是代還是你,都不可能戰勝我們大俄。”
說完轉身就走了。
桑恬聽得一臉懵,林雪給她翻譯了一遍。
像林雪她們這種從小學花滑的孩子,因為都要跟花滑最牛的大俄學習,所以不少都會一些基礎的俄語。
桑恬問:“你覺得她說得對麽?大俄真的是不可戰勝的麽?”
林雪望著伊萬諾娃離開的背影,一時沒有說話。
******
世錦賽結束,桑恬她們第二天就要啟程回國。
當天晚上,桑恬準備把酒店房間留給丁語檸和加國小姐姐。
她把丁語檸拉到一邊:“你跟你的小姐姐說,等咱回國以後,我給她寄點真正的國粹,星球杯!”
丁語檸一臉懵:“星球杯?很好吃麽?”
桑恬意味深長:“等你下次再來加國,就知道它的神奇了。”
她直接把行李箱收好,準備跟林雪一起回林雪的酒店。
林雪一手牽著她,一手幫她拖著行李箱:“求我,不然就讓你露宿街頭。”
“嘿!”桑恬抬手就去捏林雪的鼻子:“出息了啊小狼崽子。”
林雪笑,她嘴上厲害,又心甘情願被桑恬捏。
桑恬捏著她鼻尖晃了兩晃:“你說你這鼻子怎麽長的?我一度還以為你是去整的呢,沒想到你還真不怕捏。”
她問林雪:“你真沒什麽地方整過容?”
林雪想了想:“拔過智齒算麽?”
桑恬:……
她反手又在林雪腰上掐了把:“讓你凡爾賽!”
就這麽跟林雪逗了一路,直到回了酒店,林雪拿著房卡在那開門了,桑恬咽了咽吐沫,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話癆。
因為她緊張。
上次她和林雪就是在這個房間,差點進行到了關鍵一步。
雖然她有嚴重的心理障礙,但她也快到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她也想啊!
整個人跟精分似的。
進了房間以後桑恬縮手縮腳,林雪提議:“要不要看電影?”
桑恬:“好好好。”
看電影好啊看電影能轉移注意力。
林雪把筆記本電腦打開:“我對電影沒什麽研究,你挑吧。”
桑恬前段時間忙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有什麽新電影可看,隨便點了部首頁推薦的英國老電影:“就這個吧。”
但桑恬忽略了一個問題——首頁推薦用來引流的電影,那肯定是有點東西的。
這片子不止有男女主淒美愛情的一條線,還有女二和女三的一條線。
兩人一個大小姐一個牧羊女,一見面就天雷地火,跑到牧羊女的小木屋,滾到草垛裡就開始親。
沒親一會兒呢,哎呀大小姐的裙子都掀起來了,一雙大白腿分得特開,白花花的直晃人眼。
一時間,房間裡全是“嗯嗯啊啊”的聲音,還有“撲哧撲哧”的聲音。
桑恬:……
這片段都沒被剪?!
林雪默默把音量調小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