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能死。”她拉過桑恬的手捏了一下,麻藥剛退軟綿綿的無力:“你從小就沒爸,我死了,你就連媽都沒了。”
一句話說得桑恬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趕緊站起來背過身走到櫃子邊,不讓桑佳看到。
楊靜思知道桑恬是怕自己一哭氣氛太沉重,趕緊走過去攬著桑恬的肩打圓場:“你在這偷偷摸摸幹嘛呢?是不是打算給自己點外賣站在醫院外吃完了再進來,就不用分給我和乾媽了?”
“還有這種操作?”桑佳躺在床上虛弱的喊:“小丫頭片子我可不答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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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桑恬陪桑佳回病房的時候,林雪冷著一張臉,站在醫院的安全樓道裡。
她面前是兩個混混一樣的人,雖然今天穿著挺低調的黑衣黑褲,小臂上露出的一小塊紋身,還是和猥瑣不善的眉眼一起,昭顯著他們的身份。
林雪冷冷的說:“你們在醫院晃了這麽久,是不是真當我瞎啊?”
她一進醫院就看這兩人在桑佳病房外晃了,後來消失了一段時間,桑佳去做手術時她和桑恬站在走廊,又看這兩人鬼鬼祟祟冒了一次頭,擺明是在等桑佳手術完搞什麽動作。
要不是桑恬今天心裡一直擔心著桑佳的手術,林雪覺得桑恬肯定也早發現了。
“你們打算幹嘛?”林雪問:“打算趁老太太麻藥沒醒的時候支開其他人,把老太太帶走還是怎麽著?”
混混:“你少管閑事,你是那年輕女的什麽人?”他之前看到林雪和桑恬站在一起了。
林雪笑了一下:“熟人。”
混混:“又不是親戚又不是朋友的,哥哥勸你一句,少蹚渾水。”
林雪:“我沒想當她親戚也沒想當她朋友,想當她的另一種人。”
混混不屑的嗤了一聲:“恩人啊?什麽年代了還搞這一套。”
林雪搖搖頭:“老婆。”
另一個長發混混一下來勁了:“哥,我就說那女的身材夠辣的,想不到還是女通訊錄!”
他又問林雪:“你是她對象啊?你們倆都夠帶勁的嘿!等一下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你是不是長得像哪個明星?”
林雪低頭勾了下嘴角。
看來這兩混混平時業務還挺忙,她復出這麽久也算挺火了,這倆混混一點不認識她。
長發混混繼續特興奮的說:“哥你記得我們以前看那小電影麽?兩個女通訊錄同時服務,我k那可太帶勁了……啊!”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林雪一記勾拳打得向後一仰,鼻血頓時流了下來。
林雪語氣冷得像冰:“誰準你對她產生這種聯想的?你也配?”
另一個混混嘿一聲:“你要動手是吧?”
他倆是專業混混,藏身這樓道專門挑過,是攝像頭根本拍不到的盲區,林雪一女的妄圖在這兒跟他們動手,他們可是一點都不怵。
長發混混見被一女人打了快氣炸了:“哥你別跟她廢話!” 又惡狠狠對林雪說:“別以為你是一女的我們就會手下留情!”
林雪笑得又懶又頹:“那你們試試啊。”
也許是她這懶洋洋的姿態,也許是她根本沒把對方放眼裡的輕蔑語氣,都深深激怒了那倆混混,倆混混也不講什麽武德了,同時向她衝了過來。
林雪又勾唇笑了一下,像隻終於見血的野獸。
其實林雪是肯定打不過這倆混混的,就算她動作再靈活,女人在面對男人時天生力量落了太多下風,更何況她還是一打二。
她之所以沒很快被打趴下,還是仗著她是運動員,平時體能訓練和動作訓練都夠,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跟倆混混周旋著。
還有就是,那倆混混也漸漸看出來了——這女人是瘋子,越打越興奮,眼圈打烏了嘴角打裂了,還能像剛開始一樣,勾著唇特輕蔑的笑。
長發混混一拳揮過去:“你笑個jb笑!”
他這會兒心裡有點慌,倒不是他覺得他倆打不過林雪,而是他之前的打架經驗這會兒好像通通不適用——
別人被打了知道疼會躲,躲的時候一慌就是他們出手最好的時機,而這女人好像完全不怕疼似的,越被打越往上纏。
像那種攆不死的蟲子,雖然戰鬥力比不上你,纏也能纏死你。
他心裡越煩,動作就就越狠,一腳朝著女人肚子踹過去:“煩死人了!”
女人被這一腳踹得不輕,倒下去背撞在樓梯欄杆上緩了好半天,長發混混拉著另一個混混:“哥我們走。”他不想跟這瘋女人再纏下去,這瘋女人讓他心裡有種發毛的怕。
沒想到女人爬過去鉗住他腿,仰臉衝他一笑:“誰說這一架打完了?”
混混抖了一下,雖然女人眼圈烏著嘴角裂著臉上還沾了血,比沒怎麽受傷的他倆慘多了,但她眼裡興奮的光,讓混混心裡那種發毛的怕又深了一層。
女人看了一眼地上,混混跟著她看了一眼,那兒有個碎掉的小水晶球,好像是他剛才一腳踹女人肚子上時,從女人兜裡掉出來打碎的。
女人被那樣狠踹了居然還能站起來,帶著懶洋洋的笑一拳揮過來:“回去告訴給你們下令的人,以後要是還敢找她和她媽麻煩,我見一次,打一次。”
“以為我一個女人肯定打不過你們麽?”女人勾著被打裂的唇角:“你們打架是為了要錢,而我為了她,可以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