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覺得這個副本似乎只針對男性,女性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就算換了房間, 或許她們也不會遇到什麽。
林岑還沒回話, 洛芙先開了口,“紀澤, 我跟你換房間。”
紀澤一愣,眼中生出幾分希冀來, “真的嗎?”
洛芙點點頭,紀澤很激動, 一個勁兒的道謝。
洛芙又對寧綿綿道:“我和江晚剛才商量過了,我們倆遊戲經驗比你多,能保護好自己,還是我們換吧。”
寧綿綿又是感動又是不好意思,也跟洛芙道了謝。
雖然她現在變強了很多,但跟高手榜上的洛芙和江晚比,還是有差距的。不過就算這件事對她們兩個來說是舉手之勞,她也非常感激她們的照顧。
林岑沒反對,只是叮囑了洛芙幾句,又從背包裡拿出幾個辟邪的道具塞給她,洛芙笑著接過,說了句“不用擔心”。
寧綿綿又詳細地給紀澤講了一番她們今晚在聚會上的所見所聞,尤其重點講了講死掉的幾個男主播,讓紀澤平時也留心一下相關線索,有合適機會的話,也去打探打探。
其他人離去之後,洛芙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
這間宿舍比她們之前的房間面積小很多,她一轉身,隨時都能看到江晚正站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
兩個人簡單洗漱一番,便開始收拾床鋪。洛芙將床上的被褥卷起,扔進另一個櫃子裡,然後從背包裡取出一套乾淨的,鋪在床上。
床鋪是單人床,空間不算大,比她和江晚之前一起住過的帳篷還要小不少,兩個人睡的話,會有些擠吧。
等等,她怎麽會有兩個人一起睡的想法?
洛芙揉了揉眉心,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一旁。
鋪好床之後,她轉過臉去看江晚。
江晚是極好看的冰山美人,出塵脫俗的一張臉,眉眼清冷卻又不失風情,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又生怕冒犯到她。
此時冰山美人正從背包裡取出一床被褥,仔仔細細地鋪在床旁邊的空地上。
察覺到洛芙的目光,她偏過臉,一縷青絲自耳畔落下,“要睡覺麽?”
她知道,通常情況下,洛芙每天晚上十一點前就要睡覺,過了十二點,那都算熬夜。
洛芙看著她,突然生出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問句,愣是被她聽出了莫名的旖旎氣息。
她定了定神,笑著回答,“要睡了,我睡地鋪,你睡床吧。”
“不行。”江晚見她笑,也輕輕笑了笑,眼尾的清冷之感被笑意衝淡。
她解釋道:“地上冷,而且髒。”
洛芙早就猜到她會如此,但真聽到她這麽說,心裡還是一陣暖。
她說:“那你,不怕冷也不怕髒麽?”
江晚平靜道:“我可以忍,但不想讓你忍。”
洛芙微怔,隻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似乎下一秒就要躍出胸腔。
她喃喃道:“為什麽?”
江晚說:“因為你總是想顧及所有人的感受,總是在照顧別人……所以,偶爾也讓別人照顧照顧你吧。”
在那個瞬間,洛芙不知道怎麽用語言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她有種被人看穿的慌亂感,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欣喜。仿佛她從出生開始,就在期待著有人對她說這麽一句話。
但在江晚說出來之前,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份期待。以至於當滿足感真正到來的時候,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去反應。
江晚見洛芙不說話,以為她默許了這個結果,說了句“晚安”,然後便掀開被子打算躺下。
然而她的手臂卻被人拉住了,她抬眸,對上那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
洛芙拽著她的手臂,語氣罕見的有些固執。
她說:“那就一起睡床。”
***
第二天紀澤起了個大早,天還沒完全亮,便獨自來到了化妝間。
他在座椅上坐了下來,前方的化妝鏡中映出他憔悴的一張臉。
盡管換了房間,但紀澤昨晚依舊沒睡好,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在夢裡,有一群鬼怪追著他不放,而他在夢中竟是回到了進入遊戲前普通人的狀態,沒有武器沒有技能,根本無力反抗,翻來覆去的死了無數回。
直到現在,他還能回想起那一次次瀕臨死亡的恐懼,生命從血管中流失,手足漸漸變得冰冷僵硬,直到徹底無法動彈……
這時,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還沉浸在回憶中的紀澤嚇了一跳,直接從座椅上彈了起來,“誰?”
“你怎麽了?”陳軒扶著門框,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驚懼的男子,“這麽大反應,不是你找我來幫你化妝的嗎?”
紀澤回過神來,看清楚來人之後,神態才稍稍放松。
昨天月亮嫌棄身為男人卻不化妝,紀澤左思右想,還是在睡前試探著給陳軒發了消息,詢問他是否能幫忙找個化妝師。陳軒很爽快的同意了,說自己很擅長化男生的妝容,可以教教他。
紀澤心有余悸地深呼吸一口,強迫自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才睡著了,做了個噩夢。”
陳軒點點頭,“哦,這樣啊。”
他看上去絲毫沒有懷疑什麽,示意紀澤坐好。
然後他看著紀澤的臉,幽幽歎了口氣,“底子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