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舒隻覺得鼻頭一酸,雙眸蓄滿了水汽,待噠吧一聲淚滴入杯中,於茶水交響發出,這才怔然反應過來,猛回過頭去,才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窗外早就是一片漆黑,寒舒的桌面上橫七豎八的空酒壺,她的意識已經不清醒 ,周圍的酒客旅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零零碎碎的二三個人,寒舒沒有用內力排解酒氣,任由它在腦中揮發著,任由自己酩酊大醉。
不遠處正在算帳的小二上下手靈活的撥動著算珠,門口被人輕輕的推開,小二聞聲抬頭,看到來人一喜,快步上前去迎接。
來人是木見溫,一身簡單的水藍色長袍,手中牽著一個還未到他腰間的小孩兒,那小孩面無表情,一雙亮眸卻未有任何小孩該有的活潑靈動,連環顧四周的神色中都帶著不同於這般年紀不該有的警惕。
那小孩一掃過來的時候,小二都險些被驚駭住,待移開與她對視後,這才一回神,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隨後才恢復神色,他在這裡待久了,是知道一些規矩的。
和木公子說著一些瑣事,然下一秒木見溫指著不遠處的寒舒問了一聲。
這才開玩笑道出今天發生的情況,這寒大護法來找老板娘,他離得較遠些,未聽清楚她們之間的話,只知道後來老板娘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隻留下寒大護法自己在這裡買醉。
他們這些人是不敢上前去說話的,畢竟他們與寒大護法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這種情況,他們能避就避,畢竟刀劍無眼。
木見溫一聽這情況,沉思一會兒,便道了一聲,令她隨意就是了,隨後就朝著小二介紹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小孩,畢竟這小孩以後也會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
木見溫介紹著只是說這人是自己的遠方沾親的小表妹,木鳳鳴。家道中落特來投靠他的,其他的便沒有再說些什麽了。
她的身份比較敏感,木見溫便也沒有再多說。
說完便帶著人要往後院走去,然而就在這時候,身後剛被合上的大門,就被人轟開,木見溫雙手連忙捂住身邊人的眼睛,側著臉便朝著小二低喊,讓他帶著人到後邊去。
自己則是拔出自己放在腰間的佩劍,亮光折射在劍面上,顯得格外凌然,雙眸則盯著轟進門口來的人,一臉嚴靜肅穆,眼神冷冷的,像是仿佛看那群就是已經一群命喪黃泉之人。
木見溫和那幫人直接就開打了起來,而一旁的寒舒還在一旁獨自消愁,剛剛走後面回到這裡的小二,一出來整個人都傻眼了,他剛整理好不久的座椅現在已經東倒西歪的不像話,更何況,還有一些椅子和桌子被一些刀劍砍得橫七豎八。
創傷嚴重,小二看得心驚膽戰之外,還覺得心痛至極,心中都忍不住開始嘔血,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嘩嘩嘩的像如流水一樣。
雖然現在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出的經費維修,但是也覺得差不多了,畢竟老板娘把那些銀子給予自己的去置辦的。
小二躲在較遠的地方,遠遠的看著一旁瘋狂打鬥的一群人,時不時還忍不住將眼神投向不遠處的寒舒,那人現在還在不停的朝著自己的嘴中灌酒水,一刻也不停歇,似乎也是因為已經醉了的緣故。
他又將眼神投向另一邊的木見溫,現在的局勢非常不利於他的發揮,更多的可是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太過於狹窄。
這幫人的實力精銳,身手規整,身上的一些隱秘的標志性物件,更是能看得出來,這幫人的來處不同尋常。
小二至記事以來,就在這裡生活著來,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四通八達的地界,所接觸到的。
叮當的一聲小二一轉過頭去,就發現那一邊的寒舒此時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醉了酒的緣故,那雙一向冷冰冰的眼神,現在更多的是惘然,她視線左右掃動,最後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小二一不小心對上了寒舒的視線,落得了一身寒顫。
即使是現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但是身上那股氣勢還是不容讓人小覷。
只見她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一步步得走向那一邊打鬥的地方,小二看得心驚膽顫的,左顧右盼,將視線來回移動。
果不其然,寒舒一步步的走向那一邊的方向,將視線投向那幫人,隨後拿出自己手中的折扇,緊縮著眉頭很是不悅。
下一秒直接朝著那幫人攻了過去,速度快的令人心驚,寒舒一旦發起攻勢,竟是連一眾人一起打,就連摻和在裡邊的木見溫都被那把扇子的鋒利割破了手臂的衣服。
木見溫臉色一沉,快速的抽身離開亂鬥,將自己與一幫人的距離隔開,寒舒還是冷著一張臉,寒氣 逼人,朝著那幫黑衣人下死手一般下手狠厲,一身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眾人相覷,朝著其中的一個黑衣人,似乎想知道這該如何處理。
黑衣人深深的望著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女人,又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木見溫,隨後擺了擺手示意撤退。
果不其然,在那個黑衣人擺完手之後,下一瞬間這幫人如潮流一般快速的離開這裡,寒舒此時其中的一隻手上還握著一個空酒壺,有些呆愣的看著遠去的一群人,隨後腳步踉蹌的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不遠處的幾個人都不敢阻攔,只能任由她腳步輕浮一步步的消失在樓上的拐角處。
“這樣放任她上去真的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嗎?”小二小心翼翼的對著木見溫開口道。